张队刚离开分局就接到黄哥的电话,听他说了两句,面色渐沉,降低车速,在红绿灯前拐了个方向,驶进一旁的小道停下来。
他拉起手刹,正好听见黄哥在说:“目前不知道江平心的证词有多少可信度。虽然细枝末节的地方暴露了一点问题,但前后逻辑关系其实还挺缜密。小姑娘深藏不露啊。”筆趣庫
众人都以为江平心虽然固执,不够真诚,但同时也具有莽撞、单纯的特性,所以编造不出太高明的谎话,更不至于诬陷。这次着实叫他们吃了好大一惊。
黄哥自嘲地轻“呵”了声,又道:“不过,江平心年纪不大,经验不多,对着警察说谎的时候,应该会下意识地透露一些她认为不重要的真实信息,我猜,她应该是把两件事情拼到了一起。”
江平心会在十点左右,完成作业之后去河岸边附近巡逻,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恰巧那个时间段开始下雨,与气象记录吻合,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很难对这种时间细节有那么深刻的印象。
此外,江平心描述现场时的反应太过逼真,那种眼神里自然流露出的恐惧与不安,绝对不是单纯的伪装。
她或许没有看到凶杀现场,但一定撞见了刚杀完人的郑显文。之后也见到过王熠飞,跟他有过近距离接触,才会对他的面容如此熟悉。
“另外,王熠飞是午夜2点左右到的郊区,但是一直到早上将近7点还没离开,这期间他都在做什么?”黄哥困惑地说,“如果不是他后来见过何队,我会以为他当时已经遇害了。”
张队按下车窗。
午夜的风没了白天的热气,不再像火似的燎得人发疼,终于有了些四月这个季节该有的凉爽。
他将手臂搭在窗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车门,安静等黄哥说完,才斟酌着道:“江平心的问题不大,她自我发挥的部分都十分拙劣,明天找人诈一诈她,应该能吓出来。重要的是凶器。”
“我们走访了附近的居民,都说没有看见可疑的人。在无监控区域反复搜查了好几遍,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没找到凶器跟血衣。如果郑显文的家离案发现场那么近的话,东西很有可能是被他直接带回家了。”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韩松山会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既想见郑显文,又不希望被人看见,所以才选在他家周围没有监控的荒地。
张队握住方向盘,将车倒出去:“我现在回来,叫还没睡的兄弟再一起开个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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