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不知名的建筑大门忽然敞开,披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提着手提箱的护士疯狂涌出,箱子的边角印着红色的徽记。
他们举着细长的针头,把针筒里微黄的药剂一阵阵注射到倒地不起的那些“尸体”身上,一针接着一针,一人接着一人,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得让人心疼,仿佛这种场景在这之前已经预演过无数次。
戴着细圆框金丝眼镜的曼施坦因教授从大门里踏出,他拿着白色的手帕捂死口鼻,光秃的脑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灯泡一般蹭亮的光。
“钱啊,这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曼施坦因教授痛心疾首地大呼,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中国武侠片里学来的这一句现在用起来相当应景的台词。
他走到停车场里,镜片后的眼睛忍不住地扫着报废的车辆、墙壁的弹孔和一具具玉体横陈的“尸体”,手帕下的嘴巴嘟囔个不停,每嘟囔一句眉头就紧皱一分,直到皱成了深深的“山”字,脑海里飞快计算着这次自由一日的总损失。
“明非,明非呢?”古德里安教授跟在曼施坦因教授的后面窜了出来,一个个扒着停车场里那面目全非的“尸体”,寻找着他心心念念的明非的身影。
“你这老家伙瞎了吗?别在这扒了!”曼施坦因教授朝他在这儿添乱的脱线老友猛吼一句,然后努了努嘴巴,“停车场最中间,站着耍酷的那个看到了吗?”
>古德里安教授定睛一看,远远地就瞧见了那道满身血污的身影,他鼻头一酸,屁颠屁颠地就往那个方向狂奔,看模样还以为这个老头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孙子。
“这次的自由一日的损失,路明非这疯小子至少要承担一半的责任!”曼施坦因教授在古德里安教授的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喊,“你转告那家伙,以后他的课业我是不会关照他的,一律从严!”
“明非啊,这么逞强干嘛啊!”古德里安教授领着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西医走到路明非的身前,望着路明非浑身大大小小狰狞的伤口,一双老眼里写满了心疼。
他扶着路明非席地坐下,老西医从手提箱里拿出了镊子、棉签、纱布、酒精和生理盐水,为路明非身上暴露的伤口做简单的消毒。
“教授,我是……冠军。”
生理盐水淌过沾满灰尘的血口时,路明非没有疼得呲牙咧嘴,而是望着满目疮痍的战场,轻轻地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