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下的宝瓶寺,逾发显得古老而沧桑。
塔林内,九层钟楼下的阶梯旁,徐昊悠然自得地饮着茶水,一边心里思维纷飞,一边观望着楼上的动静。
神秀终于扫完了塔,做足今天的功课,缓步下楼,来到徐昊面前坐下。
二人只是互相品茶,谁也不多说话。
良久后,神秀再才抬眼静静看着徐昊,说道:
“徐施主是觉得,伊水龙门佛台佛像被践踏,真凶是宝瓶寺的‘雄鸡’?”
徐昊却是笑了笑:
“我仔细勘察过,佛像上的痕迹,确实是鸡爪印。而且踩得很深,除非推倒佛像重修,否则难以抹除。”
“洛州方圆百里,城内城外,最著名的鸡,就只有宝瓶寺的‘纯阳雄鸡’。而且已经通神,有足够的力气,去踩一踩佛像。”
神秀淡然道:
“宝瓶寺乃是佛门古寺,百年传承。贫僧是佛门弟子,豢养的雄鸡虽说听经通神,但亦算是佛门麾下。”
“既是佛门,又怎么可能去践踏佛门的佛像?”
徐昊品着茶,摇头道:
“话不是这么说。究竟是不是宝瓶寺的雄鸡踩了佛像,我仍然在查。但不论怎么说,宝瓶寺肯定有最大嫌疑。我身为奉仙司镇守司卿,此案必不能推托,该查还得查!”
神秀微笑道:
“贫僧几乎忘了,徐施主不仅是宝瓶寺贵宾,是佛门副身人,而且还是奉仙司的镇守司卿。”
徐昊听出神秀话里有话,也不在意,仍是说道:
“此案,不仅仅是宝瓶寺的雄鸡有嫌疑而已。神秀师兄,说句不好听的,你的副身人身份与武贵妃不合,你之前附于佛珠上佛台,也借着渡劫做了毁佛的举动。”
“这些皆是你自身的嫌疑!”
“我站哪一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建立佛台的武贵妃怎么看?巡守佛台有职责的太子东宫怎么看?”
神秀听完徐昊这番讲述,顿时若有所思,皱眉道:
“你的意思是在提醒贫僧小心贵妃或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