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城西五里外。
赵匡胤略显疲累地高坐马上,看着周边横七竖八瘫倒在地上的兵士,忍不住道:“落入如此境地,皆我之过。”
赵匡义在一旁不甘心地道:“李景达为了对付兄长,调动了淮西东路多路兵马,多面合围,实力过于悬殊。此此非战之罪,任谁都不会比兄长做得更好,兄长又何须自责?”
赵匡胤摇头道:“此战确实是我轻敌在先,拖累兄弟们了。”
他这一路杀来,南唐军便如草芥一般,以一孤军甚至都跑到了扬州城下耀武扬威,吓得扬州留守紧闭城门,大气都不敢出。
要知道扬州在南唐以金陵为西都,扬州为东都。
面对这等羞辱,南唐依然不敢来战,想让人不轻视实在是太难了。
赵匡胤敢以一万兵在横山、大仪镇阻截南唐李景达的三万兵,便是不自觉地动了轻敌的念头。
赵匡义愤然道:“都是窦仪、赵普两个蠢货的错,哪怕他们守不住城,知会一声也好。只要有了防备,郭廷谓又哪是我的敌手?我们粮草辎重尚在,也不至于来此求人。”
相比赵匡胤的担当,赵匡义显然更喜欢甩锅。
“也不知他愿不愿意借粮!”赵匡义带着几分焦急地嘟哝了一句。m.bīQikμ.ИěΤ
赵匡胤也无法确定。
自己这一辈子为人处世向来豪爽友善,爱交朋友,喜交朋友。当初带着赵匡义去跟罗幼度道谢,也是想交他这个朋友。
可随着罗幼度步步高升,才华一点点地展露,赵匡胤却发现自己生不出与之结交的念头。
到底是什么原因,赵匡胤也问过自己。
明明自己并不讨厌他,明明自己很欣赏他展露出来的才气胆气,认同他的实力,甚至有惺惺相惜的意思,可就是本能地不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感觉说不上来。
仿佛两人天生就是敌对的存在。
尤其是听到自己的好兄弟韩令坤、石守信,自己看中的高怀德,一个个都与罗幼度相交莫逆的时候,更有一种属于自己的东西给人夺去的感觉。
赵匡胤粗中有细,行事看起来粗狂,却自有一定把握,唯独在罗幼度这里拿捏不准。
远处两道黑影飞驰而来。
赵匡胤眯着眼,手搭凉棚看清楚了来人:罗幼度与石守信。ъΙQǐkU.йEτ
赵匡胤知会了赵匡义一声,一并迎了上去。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