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法师嘴唇颤抖着,仍旧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小兄弟,我是真的有困难,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再申请一下?”
“老叔,您要是真困难,要不回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能抵押的。
我这啊,现在只能借,不能发了。
这上头是这个意思,您跟我说再多,我也帮不上忙。”
“抵押……”
中年法师满脸悲戚,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我早就没的抵押了。
我的法师塔,我的工厂,我的商铺,都被收走了。
为了翻身,我甚至把自己的女儿和老婆都抵押给了大金库,买船出海。
结果,船翻了。
钱没了,财产没了,老婆和女儿也没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窗户里,年轻法师的脸上没有半点波动。
如果是刚开始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故事,他可能还会礼貌性地表示一下同情。
可现在,类似的故事他已经听的太多了,听到他耳朵起茧,心神麻木。
借贷处的广场上,早就躺满了和这位中年法师一样的行尸走肉。
他们并没有死,还活着,可也仅仅只是活着。
“老叔,如果没有抵押物的话,还请离开吧,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
“我这就走。”中年法师扶着窗台,慢悠悠地跳了下来。
他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没能说出话。
他转身,迈出两步,准备离开,却又停住了脚步,狠狠一跺脚,返回了窗台。
他趴在窗台上,伸着脑袋,对年轻法师问道:
“小哥,你知道萨艾德预备议员吗?那个进了大议会的大人物。
他当初承诺我们,一定会为我们争取到最低保障。
我还特地去城主堡给他投了推荐票。
他现在……”
“萨艾德议员啊,我当然知道。”年轻法师叹了口气:
“您还是别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我听说,他已经死了。就是因为他死了,最低保障才会取消。”
“他死了……他,死了?”
中年法师的眸子里失去了最后一点光彩,眼神彻底浑浊下来。
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离开保障处的,只记得中途好像撞到过几个人,道过几次歉。
迷迷糊糊地回到自己居住的桥洞下,他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