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赟放声痛喝,军中鸦雀无声,而周围除了楚子穹之外,根本没人跟再质疑一声。
至于牛大山,此人倒是几次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关键时刻是自己惧怕了啊。
以至于,最后只能默然流泪,心中悔恨了。
第二兵团成立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大家南征北战那么多年,早就不是当初在东镇庙磨刀霍霍,攻山拔寨的情形了。
所有人都明白,跟明军交锋,大多数时候,是要战阵相接的。
而明军的阵势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是却出了名的不持久,只要顶住头几波压力,明军的士气一泄,便十有八九要崩溃了。
但若是顶不住这份压力,便是死局了,毕竟明军如今在战场上的皆是老卒,又有庞大的国力支撑,论总体实力,大乾肯定是比不过的。
但是道理谁都明白,可是看到大乾的重甲骑卒与步兵配合结成阵势突围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忍不住感觉到了恐惧。
重甲不仅仅是明人畏惧,其实大乾也是恐惧的。M.
而且年龄的增长,身份和地位的变化,总是会磨掉一个人的锐气的。
但这里是军中,即便是知晓这是人性,可依然有人要站出来,告诉所有人,做错了,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牛,你我兄弟一场,我亲自送你!”
陈先赟一把从亲卫的腰间抽出了雁翎刀,缓步上前,与老牛四目相对,二者皆眼泪婆娑,最后牛大山哀求道:“兵团长,给我一把刀,让我死在战场上吧。”
陈先赟摇摇头,“不必了,苟且偷生之事,不杀你如何震慑军士。非是大乾的军法要杀你,是愚兄要杀你啊!要怪就怪愚兄无能吧。”
说着陈先赟单手按住了牛大山的脖颈,自然有亲卫拽下头盔,这位兵团长亲自动手,在其脖颈处猛地一划,鲜血簌簌留下,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了声息。
旋即,周围将士不顾那些将士求饶,自然有铁血救民会搜集情报,有军法官记录信息,战场上追随牛大山,怯战者,畏战者,被尽数找了出来。
陈先赟凝视着他们,最后实在是不忍心动手,长叹一声道:“罢了,我能杀我弟兄,却又如何能杀你们呢?暂且将人头留下,组成敢死营,于战场上见个分晓吧。”
一群将士陡然间经历了生死过山车般的变化,先是吓得瘫软在地,旋即放声痛哭,与陈先赟不断叩首,发誓要以死雪耻。
而陈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