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值得称道的,则是左懋泰和刘必显两员文士,表现的很好,并不自觉的开始安抚那些将士。
军中有些将士信仰复杂,又信仰救民主义,又信仰白莲教,李岩便将许久没用的白莲教理论,跟那些生死垂危的将士们讲解。
而对于楚行来说,他的目的此时此刻,只有文澄帆。
说实话,自从东镇庙起事以来,楚行见到的大场面不计其数,身边儿的老人也有不少战死,这种生死场面楚行早就应该跟赛八仙他们一样,习惯的不能再习惯了。
可是等到楚行走到文澄帆的病床前,看见对方赤裸着身子,上面密密麻麻的绷带缠裹着,数不尽的伤口再往外渗血,即便是吐沫再所的金疮药也无济于事,面色惨白的像是一张纸一样,楚行竟然当众落泪。
此时此刻,楚行并不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主,他又成了那个带着兄弟们在茫茫沂山流浪的大哥。
楚行忍不住转过身去,擦拭了泪水,许久之后才转过身来。
双方并未开口,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
“大哥……抱抱我……大哥,我好冷。”此时此刻,哪里有什么战场上癫狂无比的团长,他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命苦到不行,被野狗追的到处跑的孩子。
楚行不顾军医的阻拦,上前直接抱住了文澄帆,文澄帆的鲜血瞬间染红了楚行的袍子,“大哥……我要死了……”
“我楚行的兄弟怎么会死,我楚行的兄弟怎么会死。”楚行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忍住的,可当文澄帆开口的时候,楚行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泉涌一般。
“大哥别骗我了,我知道我该走了,你们都出去,身为臣子的,岂能见君主垂泪!”说着垂危之际的文澄帆猛然开口,如同狮子一般发出一声怒吼。
刘必显也知道,楚行乃是一国之主,岂能在臣子面前失态,连忙开口道:“大家都出去吧,此时此刻非是国事,乃是大王的私情。”
众人虽然好奇,也心疼刘必显却没有人敢怠慢,在赛八仙的带领下,纷纷退出了营帐。
而此时此刻,文澄帆的面色忽然红润起来,勉力指着刘必显和潘兴,竟然开口训斥了起来,“你们是天子近臣,庇佑国君是你们的本分,以后这种事情,还需要外人说么。”
潘兴和刘必显纷纷颔首,却也没多说什么。
“大哥,嫂子的肚子怎么到现在都没动静……当初你说过……生个带把的……让兄弟们抱着哄的。”有些意外,包括楚行在内,文澄帆临死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