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清风随他出了谷,江左盟待她好,她大概觉得舒心,就留了下来,一留就是八个年头。
因着她功法的缘故,两人需要时时相伴,他不知不觉竟然习惯了,他煎熬在火寒毒的痛苦折磨中,病发时只有靠近她,他才能好受些。
他原意是让她不必卷入金陵的漩涡中,可她提起,她才想起来,原来,她不是他江左盟的人,而是客居于他身边的啊!若她离开了,那时常萦绕他指间的温暖……
若她离开了……
他手一下一下地捻着袖口,不言,气氛一时微滞。
这时,黎刚来报:“宗主,萧公子和言公子来了。”
梅长苏一愣,喃喃道:“请他们到偏厅等我。”
蔺晨看梅长苏愣神,低喃了一句“死鸭子”,接过了话,“我先给你把把脉看看最近身体的状况。”
梅长苏只好先按下话头,将手伸过去,心里转着各种念头。
蔺晨按着梅长苏的脉,感受了一会儿,扇子一丢,黑着脸沉默地看梅长苏。
林子兮虽能输灵力,也略通医术,但是对脉象的掌握还真不如晏大夫和蔺晨他们,虽然同梅长苏置着气,见此还是忍不住略紧张地看向蔺晨,梅长苏见此,忙回神道:“你能不能不每次诊完脉都是这幅表情啊?你是来给我送行的还是来拦我的?”
蔺晨气得脸都鼓了,“我拦得住你吗?十二年前我就知道,这金陵城,你迟早要回去的。”他越说越气,抓起扇子点着宫羽道,“你就不能让人家省点心?人一个姑娘好好地养了你几年,好不容易身体好一些了,又是伤心伤神又是筹谋不停,才不到两年就被你糟蹋了个净,她不气我都生气!”
林子兮见梅长苏有些沉默,想着他的身体,心一软,叹道:“算了算了,让他去了结这番事也好。待此间事了,我便把他绑走,再不叫他伤神了,左右也就剩这一系列大事了……”又看向梅长苏,“你呀你,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还有我呢,只要你不要思虑得太过分,我这点灵……内力,还是供得起你的。”
梅长苏见林子兮神色软下来,心里忍不住一松,“我知你并非贪生怕死,只不过,你不喜欢麻烦。”
林子兮彻底没气了,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我不喜欢麻烦,却也不惧。”每每新到一个世界,她都以为以自己的性格会远远地避开麻烦事,可……当真是自以为心若磐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这时蔺晨也抛了一个瓶子过来,“未免突发意外宫羽不在身边,留着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