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陌烟捋了下头发别过脸去,清着喉咙道:“柴窑的事耿院长找我说过,好像很难办的事。我知道周夏的事你不会不管的,何必开这种为难人的条件?”
“陌烟,你能揣摩我心思我是很高兴的,”肖行雨话风一转又略微不满,“但不是,请问你在给耿俊当说客吗?你不该跟我站一队吗?”
章陌烟:“……”
肖行雨满腹委屈鸣不平:“收容他耿家媳妇养胎是小事吗?我可是要冒着被我爸杀头的风险替他们遮掩哪!别看他们现在求我,等这生孩子生出来我离死期就不远了,他们拿孩子昭告天下那天你觉得我能脱得了干系?我不得给自己留个后路?将来我爷叔们拿着家法要打死我的时候,我好说耿家拿柴窑利诱我,我为了天青釉瓷伟大事业一时糊涂经不起诱惑这才做了傻事,这样我爷叔才有可能放我一条生路。”
肖行雨的话说得很欠,换个人都忍不住拔鞋底照着他那张没心没肺的帅脸抽两下子,但章陌烟对肖行雨有着自己都不自知的纵容,加上她见识过肖家那戒尺的厉害,至今心有余悸,故而没觉得肖行雨危言耸听,注意力全放在了他讲话的内容上。
章陌烟之前的确没想过周夏把娃生好后那么远,听肖行雨这么一说才觉事态严重。确实,周夏生了孩子公布自己老公姓耿那一天,肖行雨作为她老板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有谁会信?当初肖行雨只不过造访了一下同臻碑就被打得下不了床,如果周夏和耿少爷“珠胎暗结”他却知情不报,那等待他的……
“那还是让耿院长想办法解决他家柴窑今年的使用权吧!”章陌烟立刻改弦易辙支持肖行雨的做法。
肖行雨冲她露出一个帅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这才对嘛,你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
“可是你们肖家和耿家不是八百多年的对头吗?耿院长想要说服长辈把柴窑让给你用,即使是一年,恐怕也难于登天。”
“不要这么悲观,事在人为,”肖行雨一副事不关的轻松,“过去是过去,我们要以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要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所有事情都会有完美的结局,如果没有,那就不是结局。”
像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撞了一下,章陌烟心口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她侧首看向肖行雨,看到他在月色中笑意盈盈的侧脸线条,又不禁想这话如果耿俊听到会不会想打人。
两个人说着话,很快一圈绕好又转回到了楼道下,章陌烟正准备往楼里走,忽然被肖行雨叫住了。wap.bΙQμGètν.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