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唯汌的这个暴脾气,连章陌烟都替他尴尬。
“我知道啊,”耿俊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挑了肖行雨一眼,眉眼仍然如沐春风的,“我的意见已经给到了,你好好做家人的思想工作吧!”
晚上九点,寂静无声的病房里,只有各种监护仪器运转的微弱声音。
肖家人集体回去开会决策要不要做手术,章陌烟留在肖国涛的特护病房里值守。
耄耋之年的老人被各种线管缠绕,章陌烟细心地用棉签蘸水为他湿润干裂的嘴唇,脑子里不断想起那座高耸伫立的同臻碑,不断想起老人对自己说想念弟弟的画面。
头肿得这么大,身上插了这么多管子,一定不舒服极了。
不知道老人此刻是否还有意识,不知道他是希望苏醒过来,继续未尽的事业避免名字出现在那块黝黑的石碑上,还是希望就此了结一切早一点见到自己的弟弟。
但是人一旦到了医院,尤其是昏迷的时候,命运就掌握在别人手上了,自己想什么根本不重要了。
身后门锁咔哒一声响,章陌烟转身看见肖行雨修长的身影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罐。
“爷爷还好吗?”肖行雨转身轻轻关上门,提了保温桶走到病床前来观察肖国涛。
“还挺平稳的,”章陌烟抬眸,目光一触及肖行雨浑身一颤,好奇怪的感觉,忙低头继续用棉签给肖国涛润唇掩饰。
二人都弯身看着肖国涛,头与头距离不过咫尺,肖行雨看完肖国涛,视线逐渐上移。
眼前的女人长发别在耳后,长睫微翘,温婉认真地照顾着这位与自己毫无关系的老人,好像已然是他的小妻子。
“辛苦了。”肖行雨用只有章陌烟能听见的音量,轻柔地对她说。
章陌烟应声抬起眼帘,毫无预兆地撞进一双像星星闪亮的眼睛:“……不辛苦。”
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刮了胡子,帅到封神。
“哦?真的吗?”
“你不是说这是我表忠洗白的重要机会吗?”
肖行雨看着章陌烟迅速红得滴血的耳垂,微微勾了勾唇角,提高了手里的保温罐:“我给你带了夜宵,快过来吃点吧!”
章陌烟晚饭吃得不多,这会儿确实有点饿了:“嗯,谢谢。”
肖行雨忍不住多了她几眼,才到一边小圆桌上去旋保温罐的盖子。ъìQυGΕtV.net
章陌烟用软帕帮肖国涛擦好嘴角,扔掉棉签,洗掉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