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也亲耳听到这个男人承认是吴津指使他的。目击证人太多,便是他想抵赖也不成。
即便吴津想赖账,进而威胁他人闭嘴,可悠悠之口岂是那么容易堵住的。
杜泽谦已经预料到,这个人多半不知道轻重,将此事承认下来的几率极大。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大人,此贼是在狡辩顽抗。”杜泽谦似乎十分气愤的样子。
“草民在纸扎人的嘴里找到了两张纸条,上头写有草民与内子的名字。其上还扎了针涂了血。”
杜泽谦从宽袖间拿出两张皱巴巴、脏兮兮还插着针的纸条,放到衙役手中的托盘上。
他垂头敛目,看上去一派恭谨。然而眼帘遮住的眸子中,满是冰冷与淡漠。
纸条当然不是纸扎人里的,是他偷偷写好趁人不备塞进去的,而后又当着众人的面掏出来。至于纸条和针上的血,恰好后厨还有一个忘记刷的鸡血盆子而已。
被吴津数次无故针对,总得还他一份大礼才行。
衙役将其呈递到上首,刘县令打眼一瞧,只见一张写着‘杜泽谦’,另一张写着‘杜罗氏’。
暗红色的血正好涂抹在两个名字上,两根针上亦是暗红斑驳。
“大胆!”刘县令狠狠一拍惊堂木,声音之大,吓得堂内堂外的人都不由得一个哆嗦。
“将这个公然行巫蛊邪祟之事的恶逆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后收押进天牢,择日处斩!”
两个衙役立刻上前拖人,那个男人疯了一样挣扎,“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我不知道那个纸条,冤枉啊!”
“是吴津,都是吴津指使我做的!大人开恩呐——”
杜泽谦和罗明珠同时开口,“且慢!”
见杜泽谦也出了声,罗明珠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来说,而后便默默挪了挪膝盖,悄悄换个姿势继续跪。
早知道不跟着一起进来好了,失策失策。
她也没想到,杜泽谦今天直接杀疯了。
那两张纸条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看那个男人的语气表情,也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要么是吴津没有告诉他,要么是根本就没有纸条,是杜泽谦作假撒谎了。
罗明珠猜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之前悄悄协商时,杜泽谦根本没提过纸条的事。多半是趁着进屋拿抹布那会儿,顺便弄了两张纸条做假。
既然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