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启年微抬手,“娘子客气了,后来呢?“
“刚刚在外边见面,我问吴先生为何要告诉我错误的报名日期,我们家又没有得罪他。谁知他……”
罗明珠说到此处,作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他竟然说我家孩子蠢头蠢脑,瞧着就不能出息,读书也是浪费时间,浪费先生们的精力。”
“他出言侮辱,我心中不忿与他辩解。可我一个无甚学识的妇人,如何能辩得过他这位书院的管事。”
“我气不过要找您评理,谁知他恼羞成怒,竟然一把将我推搡在地。”
罗明珠七分真三分假说了一通,而后神情哀伤且委屈地搂过妍姐儿和勉哥儿。
两个孩子配合她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
“大人,您不要听她撒谎,她是骗你的!”吴津神情急切,“那日她根本就没提报名之事,只是随意打探两句便离开了呀!“
“我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又在书院做事,怎么可能会对妇人动手!您万万不能相信她的一面之词啊!”
罗明珠丝毫不虚,“你的意思是,你没有故意告诉我错误的报名日期,没有故意坑人,没有侮辱我家孩子,没有恶意阻拦他读书?”
她的凌厉眼神让吴津的狡辩停顿了一下,而后底气不甚充足地回应,“没错,这些都是你在污蔑我,谁能证实你说的是真的?”
“你就是吃准了无人证实,所以死不承认是吧?”罗明珠蓦然拔高声音厉声喝问,“为什么告诉我三月初三报名!”
“你放屁!我说的明明是三月初一……”吴津被她的高声喝问打了个措手不及,头脑一懵竟然将实话说了出来。
郑启年的脸色彻底黑了。
吴津一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人,我不是……我……”他语无伦次不知如何辩解。
郑启年愤怒且失望,厉声呵斥道:“吴津,你隐瞒真实消息,致使学子不能按时入学,此为失职。”
“罔顾身份对一介妇人动手,大喊大叫气度全无,此为失仪。”
“隐瞒真相诬陷他人,败露后仍不思悔改强加狡辩,此为失德。”
“如此失职、失仪、失德之人,简直丢尽了书院的颜面!来人,将他赶出去!书院留不得这样败坏名声的人。”
祭酒大人发话,杂役们立刻上前架起吴津的胳膊。
吴津使劲挣扎,“祭酒大人,我知错了,求您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