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小。
不要查来查去,逃犯倒是没查到,却捅出个洋人马蜂窝来,那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是陈宗玉先生的侄子,叫陈天华。”
陈天华依然很清亮地回复。
他很巧妙地去掉了义侄这概念,都姓陈嘛,灵计一动就来个狸猫换太子,非常的自然。
浙江洋商商会副会长的侄子?
李队官错愕不已。
时下都讲究宗派族系,像淮军就是以安徽人为主,以李鸿章中堂大人马首是瞻。
淮军新军中,李氏家族里许多人都当长官,他们的新军标统李存智,据说是李中堂的侄孙。
就连他,姓李,在新军中也占了不少便宜。
“可你要骗了本官,那怎么说。”李队官目光炯炯地盯着陈天华,咬牙道。
陈天华双手一摆,抿笑道:
“李长官以为我在编故事,欺骗您,这完全可以理解,知人知面不知心嘛。但长官为何不想想,这万一是真的?!”
“退一万步说,倘若是假的,我四位兄弟的命和船只,可都在你手上捏着,你还担心什么?!”
李队官想了想,也对!
这世上的许多奇闻怪事,都是大家认为不可能,但他真的就存在。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
玛的,我又不损失什么,试试!
想到这里,李队官抓起桌上的大洋和铜板,在手掌上掂了几下,冷冷地甩了一句,“好吧!看你年青斯文,眉清目秀,也是个读书人,本官就准予你外出。”
“谢谢队官大人的恩准,您好事做到底,在下还想划出去一条船。”陈天华双手一拱朗声道。
借船?
这是交通工具嘛,否则,靠双脚要走到多久?
李队官只考虑了一秒,手一挥,“准了。”
“多谢!”
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
陈天华快步走到码头,解开一条划船往城里武林门方向划去。
看了下怀表,这时间已是下午三点过了,得抓紧时间。
太阳开始慢慢西下,淡阳笼纱,娉娉婷婷,春风拂过脸颊,掠起发稍,他却无心领会。
陈宗玉说过,他的府宅在杭州运司河南岸那一带。
运司河就是后世的劳动路,杭州府衙也在那边的河坊街上。
那一边,是杭州城繁华地段,许多达官贵人的府邸都建在那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