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杨自博一手遮天。
哥俩个于是盘着腿坐在炕上,津津有味地就着山野菜,喝起酒来-----
杨自厚被老爹用拐棍打得气焰虽消,但嘴里还是愤愤地唠叨个不停,心中的仍有余火未曾完全烧尽,见明文搀着自己上屋准备继续用饭,却狠狠地一把手将明文推开,大骂:“你也是个完犊子货。”明文被骂的委屈不已,还不知怎一回事。一旁杨福山早看出了儿子杨自厚的心思,接着话喝道:“咋叫不完犊子?明文非得和你一块揍老五就好了?”一句话说得杨自厚默不作声,杨自德和媳妇见大哥的火气总算压了下去,一面回屋嘴里一面抱怨:“这一天,没整。”
杨福山见杨自厚和明文爷两个不声不响地在炕上沁着头吃饭,接着呵责说:“天天一吃饭就磨磨叽叽净说些没用的话,一点正经嗑不唠。”接着杨福山忽地兴奋起来,说:“一说正事我呼喇一下子想起来了,今早上你们上地不一会儿前院云横媳妇过来了,说明天横子哥们从温柳亭来,直接看看咱家明文。让咱们在家里准备准备。”
杨自厚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把刚才的气恼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顿时来了精神:“这几天老邢家办丧事把正事都给忘了,明文在街里做那套衣服快到时候了,该取了。明天明文自己上街里去给衣服拿回来吧。”说完杨自厚麻溜快的将碗中剩余的饭扒搂干净。口中不停地夸赞说:“我就佩服横子媳妇,办事就是透漏。”说完话他又在地上欣喜地来回踱着步,“不行,明天我得和明文一块上街里,得整两个菜呀,人家姑娘他爹来得整点硬菜呀。”
明文一听温柳亭那边要来人,盼望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了,不由得他心砰砰乱跳,在即将到来的婚姻大事面前,一切烦恼都被想象中甜蜜又幸福的爱情雪花所掩埋,放眼世间将是无尽的纯洁美丽,明文越想越是高兴,还不知相看的结果如何,他已然美出了鼻子泡,兴起之下,他把酱拌在小米饭里,就着大葱又多吃了一碗饭。
第二天,杨自厚和明文一早便起来,四点多钟爷两个就兴致勃勃地朝春风镇大步流星地走去。每次上街里的时候,明文最爱看父亲翻箱子底的动作,爹攒的钱都在被垛下面的箱子底下,有一张泛了黄的报纸左一层右一层地抱着,明文只觉得爹爹的钱包里有取不尽的钱,一到关键时刻爹爹就谨慎地到箱子里面去取,随后小心地将箱子锁好,告诉明婉姐两个小心地看家,不准把箱子里面的“干货”对外人讲。明文只是不知道这次他要是相亲成了,杨自厚那钱包会不会像从前一样取之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