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福禄惆然若失地叹道:“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它们虽不是我们家的,但也不属于我们。试问我们又是谁家的呢?我们又属于谁呢?”
明文和明章听了如有所悟,不敢言语。杨福禄把手伸进衣兜,从兜里抓出一把糖块来,递给明泽三兄弟,说:“吃糖吧,这不比家雀好吃?”杨明泽一见满心欢喜,双眼放光,要了一大半的糖块,明章一见又斥责明泽说:“杨三郎,你真是狼啊?”杨福禄见了哈哈一笑:“好孩子,慢慢吃,别抢。”说完挥手向杨自厚打招呼告别:“大侄子,你们先上街里吧,我得走了。”杨自厚回头对杨福禄恳切地说:“加点小心呢三大爷!”杨福禄听了含笑而去。看见前面路上堆积了些许的玻璃碴子,他小心地用手捧了两回,将玻璃碎片扔进路边的沟里,而后双手互相扑打了两,阔步而去。
杨自厚将车辕子放到地上,对明文和明章说:“先歇一会儿,呆会儿咱门一气儿就干到街里。”于是哥几个围坐在杨自厚身边暂时歇息片刻。
明泽嘴里含着糖,手中的糖又攥得死死的,生怕被明章他们抢了去。明泽一边品着甜甜的糖块,一面对杨自厚说:“爸,我刚才看见我三爷捧玻璃碴子了?”
杨自厚心平气和地说:“怕谁从那经过不小心扎着脚呗,那人心最好,道上有点坑坑洼洼都给你垫平它。”
明泽晃着脑袋细寻思了一会儿,又问杨自厚:“爸,我三爷有点糊涂了?”杨自厚不解地问:“为啥?”明泽说:“他问我们是谁家的,我们属于谁?这不明摆着吗,我们是老杨家的呗,当然属于杨家屯了。”
明章不屑地对明泽说:“你岁数小啥也不懂,三爷说的话都有含义地,咱是老杨家还用你告诉吗?”明文也点头表示赞同。杨自厚一向爱拉硬的性格却对杨福禄表现出一百个尊敬和赞同,也对明泽说:“你三爷的话都有道理的,这四外圈没有不知道他的,那是天生的佛体。人不学好,不行善那还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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