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虽然有些污渍,但色彩依旧鲜亮的照片。照片中呈现的内容是一个和乐融融的家庭:帅气的丈夫和美丽的妻子坐在两边,而中间站着的是一高一矮两个女孩,高的那个大约12岁左右,古灵古怪,和黑猫一样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调皮捣蛋的;小的那个恐怕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和姐姐完全相反的一脸的文静。
我翻过照片的背面,上面用清秀工整的字迹写上了:摄于卓婷10岁生日。
感觉有一股压抑的气氛让我有些大脑缺氧,我深吸了一口气,极具潮湿的尸臭味顿时钻进了我的鼻孔,这些天这种气味闻得太多了,反而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侧身绕过尸体,我举起手里的手电朝着尸体身后的铁网中照了过去,有着水泥壁的管道一直往前通往一个深邃的黑黝黝的地方,而铁网附近却躺倒着一个成年男性丧尸和一大一小两具小孩的尸体。
丧尸背靠着水渠管壁已经死去多时,两具小孩尸体中小的那个皮肉几乎看不到了,似乎是被野兽啃食的、沾满了干涸血渍的瘆人的骨架赤裸裸的呈现在我的眼中,从骨架上残存的衣服残片来看,死者应该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
大的那个身体倒是比较完整,不过看上去曾经尸变过,只是最后被几发口径不大的子弹穿透了脑袋而死去了,从外观估计应该十五六岁左右。
视线再往前,就看到一个又大又鼓的登山包,它就那么静静的躺倒在水渠下方积攒的污泥中。
一声炸雷过后,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天色也随之阴暗了不少。通过铁网旁边不起眼的洞口爬过去,我猫着腰拿到了鼓鼓囊囊的大背包,拉开拉链,里面一包一包的全是各种药品,粗略一看,既有发烧止咳的,也有健胃消食的,甚至还有避孕的,满满当当,装入了一个一米来高的大背包中。
好家伙,这下子算是发财了,我们这些拿着枪出生入死的,保不齐有个什么磕磕碰碰跌打损伤的,有了这一大包药品,以后战斗的时候胆子也会大一些。
我提着登山包,谢过这一家人之后,正准备又顺着原路钻出铁网,这时的我心里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不由自主地撇向了小女孩手中紧紧攥住的拳头。
我将背包顺着洞口递了出去,然后又回到了被啃食得只剩四肢的小女孩尸体边,果不其然看到女孩的手中攥着一个纸团,我将纸团揭开来,上面有着相比于之前歪歪扭扭要更加工整的字迹。
卓婷:
妈妈的咳嗽和发烧越来越厉害了,我觉得已经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