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岳将书信扔在王裕身上,“王大人打开书信仔细看看吧,这里头的墨水,是本王会用的吗?”
里头的破绽别人不清楚,但司徒岳一眼就察觉不对劲。书信内容没有问题,印章也模仿的十成十的像,但问题出在这墨上。
不是说墨不好,反而是墨太好。司徒岳自小就舞枪弄棒、不喜书字,对笔墨纸砚这类东西要求不高,能用就行,以至于他府上负责整理书房的小厮们私下几番抱怨,嫌弃那些墨呛人。甚至琢磨猜测着这隆晋王不得宠,用不上好墨。
而这些信件上所使用的墨,书写出的字体细腻清晰,还隐隐可嗅到字上的芬芳,如雪梅般清淡幽远,沁人心脾。明显超出司徒岳会使用的墨的范围。
“……”
自己竟是忘了这一茬,王裕额角汗水顿时如雨下。
伪造书信时使用的墨水是宫里公公送来的,上等品质,作为给自己好好办事的奖赏,就连那些大官府上也不见得有。筆趣庫
因见猎心喜,自己迫不及待就上手试用,还想着用这墨水伪造信件,送隆晋王下地狱,也算配得上他的身份。
不成想这竟然成了自己的催命符。
王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听着耳边同僚对自己的阵阵议论、指责,只恨不能速死。一边心底也在暗暗怨恨。
这伪造的书信也给上头接手的人过目过,他们怎么就没有发觉不对劲,怎么就留下这么大一个漏洞。害得自己如今陷入此等僵局。
“王大人想好要怎么解释了么?”司徒岳不急着一锤子捶死王裕,猫逗耗子般看他垂死挣扎。
不管有什么理由或是什么苦衷,在王裕拿出所谓的证据背叛自己的那一刻起,在他眼里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臣……”
王裕支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无意间对上高座上毛骨悚然的目光,心头发寒--那是赤裸裸的威胁,是在警告自己识大体。
在那人眼里,从被揭穿那刻起,自己就是废了,甚至成了会牵扯到他的不定时炮弹一枚。筆趣庫
想想家中的妻儿,想想自己族中族人,王裕闭眼,心下一狠,大喝起身撞向旁边的柱子上。鲜血从额头涌出,不多时便沾湿了那身青色官服。
王裕举动突然,没人反应过来,直到几滴鲜血溅在那坐在柱子旁边的官员的脸上时,刺耳的高声尖叫,唤回众人心神,使得现场乱哄哄成一片。
等到安抚好众人,侍卫上前探查时,刚刚还活生生的、能说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