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沙走进医院大楼,走廊里一地伤员,吊瓶架林立,景象极为壮观。
宋河有点吃不下去了,咣当放下筷子,把拉面碗往旁边一推。
视频里一些镜头惨烈到需要打马赛克,他仿佛能透过屏幕,闻到走廊里的血味、汗臭味、尿味和消毒药水味儿,无数细菌病毒在空气中肆虐。
“交战火力至少不该殃及无辜平民,但我们可以看到,医院里绝大多数死伤是平民,妇女老人和小孩的占比非常多!”
“太平间放在地下室,我们来看一下。”
乌沙沿着楼梯下去,进入惨白的太平间,许多冰柜堆在屋里,侧边还有雪糕广告。
“这周比平时多了四百多具尸体,而且交通中断难以向外运输,导致很多尸体只能放在雪糕柜里,雪糕柜从附近的超市临时征用过来,这些已经是全部,如果尸体数进一步上升,连雪糕柜也会不够用。”
“我们稍等几分钟,医院院长正在给病人做手术,等手术结束,我们采访一下院长。”
乌沙带着摄影师离开太平间,在医院里游荡着拍摄。
病人数量惊人的多,病床上的病人全是横着躺,一张床躺六个人,地板上不少人在睡觉,乌沙几乎无处下脚。
终于,手术室大门推开,乌沙匆匆冲过去,拦住了院长,一个白头发的黑人老头,脸戴绿色口罩,神情满是疲惫。
“我们是半岛电视台的记者,这次采访会面向全世界播出,医院现在有什么困难比较急迫吗?”乌沙直截了当地问。
“什么都缺。”院长有些头晕,靠着墙站好,“水、电、药、血都缺!”
“水还够用一星期左右,不过我们可以派一些人冒险去附近的水井打水,用消毒片处理一下应该能用。”院长继续说。
“供电昨晚空袭时中断了四个小时,是靠医院的备用电源挺过来的,我刚给一个电力工程师做了断骨夹板,他说他可以想办法去街上弄一些汽车蓄电池回来,能勉强维持医疗设备的电量。至于手术灯,我们可以用蜡烛和手电筒代替。”
“药也很缺,不过还能挺两个星期左右,前提是不要出现大规模空袭,如果再来两场空袭,我们的药会立刻告罄!”
“最缺的其实是血!”院长用手摸头,气喘吁吁,显然头晕的劲儿又上来了。
“血库还有多少存量?”乌沙连忙问。
“已经没有存血了,我们所有医护的捐血量都到最大值了,我捐了六百毫升,现在头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