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怪梅驾着木机关马车再过劫村的时候,同样看见马加云摆横木拦路了。他还记得这个带领全村想歪办法致富的老人。
不过,时至今日他已经想明白了。马加云的钻空子行为如同蛀虫一样,对参天大树有害无益,仅让一村一寨富足安逸了而已。
这次吴怪梅想与马地主辩驳一下,从而以振正道。
“老爷子,愿请教几个问题。”吴怪梅抱拳说道。
“请讲!”马加云招呼一声,双手按着拄棍顶端严肃听着。
“如果人人学习、村村学习贵村,阳阴县将会怎样?”吴怪梅问道。
“很糟糕!”马加云直言不讳答道,“但那是不可能的!正如日常所见行路一样,但凡有一条好走的道路,就绝没有故意走歪门邪道的。劫村不近水却周围多是陡峭高山,仅仅村寨旁可以每人分一两分田地,连地主都不过等于别村富农一般。当发现这种安逸活法比艰苦劳作要轻松很多倍后,试问谁还愿意吃力不讨好活着?……。”x33
“等等!”吴怪梅悍然打断马加云,问道:“我怎么听出一股打劫有理的味道?”
“自然是打劫有理!”马加云肯定答道,“以劫村的地形而言,若撤村必成匪窝。所以,与其让不讲道义的劫匪横行,不如领导村民拦路致富,于是这一方水土也能维持下去了。劫村这种地形若换到人间当是驻兵扎寨的地方,吃的也是周围的产出。但是,在阳阴县没有国家这种形式,不能抽取其它地方的资财来周济某处,所以,自然由本村地主自行想办法。正因为有此一层缘故,阳城主才可能对劫村行径睁只眼闭只眼。”
“等等,让我仔细想想!”吴怪梅招呼一声后,开始努力思考。不然,他觉得自己反倒要被说服了。
但吴怪梅想来想去无法反驳什么,所以,往小处说开道:“马地主,据我细细想来,你们肯定是专打劫部分人,以免徒劳无功。于是,我等总被打劫的人是何其无辜呀!”
“哼!”马加云轻哼一声,将拄棍往旁边一甩,紧接撸起袖子。接下,不断配合扬臂指点江山说道:“你何来无辜?你是农民经历过稼穑之苦吗?你是匠人付出过制造之累吗?你是商贾进行过贩卖之艰吗?你是士子拿出过教导百姓之劳吗?你不过是一个修道之人,何来资本胜任地主之名!依我看来,不过同样是巧取豪夺罢了!因为帝王将相自古向万民征敛赋税为定法就视为不是一种巧取豪夺,请问这是什么道理?所以,我今天劫道不过是一种从取之于民又用之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