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潮湿而温热,弥漫着谷物特有的焦糊味道。
果然是一点证据都不留下。
若是干燥炎热的夏末秋初,粮食倒是有可能自燃。
可如今是二月天,乍暖还寒,时不时还会下雨。
而且十几个廒房一起着火,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纵火。
亲军都尉已经把粮仓的人都拉来跪在朱标面前。
朱标咬牙切齿地说:“仓长何在?!”
粒粒皆辛苦。
到处闹饥荒,边关将士也饿肚子,竟然有人把几十仓粮食烧掉!!
他真是愤怒到,恨不得把仓长撕成碎片。
没有人出声。
朱标:“副仓长呢?”
有人抬头怯怯说:“小人在。”
朱标:“仓长呢。”
那人指了一下焦黑的廒房:“应该在最后一个廒房里。”
朱标的侍卫跑去看了一眼,回来对朱标说:“是,有具已经烧焦了的尸体。”
朱柏暗暗倒吸冷气:胡惟庸这么狠啊。自己亲生儿子都能舍弃。
朱标压着愤怒,说:“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讲给本殿听,若有半点隐瞒,定不轻饶。”
副仓长抖成一团说:“仓长今日刚上任,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接了印信后,就把我们赶出去,然后关上了粮仓大门,把所有廒房都点燃,抱着账本自投火海。”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朱标眯眼看着副仓长:“他点火,你们为何不救不阻止他。你们这么多人未必拦不住他一个人。”
副仓长怯怯看了一眼周围。
朱标意识到,方才拦着他的人肯定也是拦着副仓长他们救火的。
说起来,他此刻才发现,他们忙着救火的时候,那些兵已经悄悄撤走了。
朱柏却听到了副仓长话中的一个重要信息,皱眉问:“今日刚上任?什么意思。”
副仓长说:“是,这个仓长原本跟微臣一样也是副仓长。”
也就是说,死的人不是胡福昌。
朱标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追问:“胡福昌呢?”
副仓长低下头小声说:“胡大人昨日连夜回应天了。”
连夜把儿子弄回去,然后早上任命接盘侠的文书就到了。
真是甩得一手好锅。
而且,胡惟庸怎么知道他们要来查太仓的军粮仓。
是有人告密,还是昨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