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宗第嗫嚅道:“闯王,确实如此,末将数次与他交手,几次从他手上死里逃脱啊,如何能够记错,今日那人不是卢象升是谁?胯下马,掌中刀,特别是那一招金燕斩,那是卢象升的绝技,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他这一刀之下啊……”
“不对!”
贺一龙突然说道:“我们只是听得他自称卢象升,便已经被唬到了,却不曾留意他没有胡须,如果卢象升还活着,只怕要四十多岁了,颔下必有胡须,但是他却是光嘴巴,仅仅有些胡子茬……”
“是了!”
李自成叫道:“一龙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百日与那厮马打对头,他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来岁,面嫩的很,卢象升征战沙场十余年,饱经风霜,如何能如此?”
“那必然是有人假冒卢象升之名啊!”
罗汝才急声道,“可恶,可恶至极,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围歼掉孙传庭,竟然误中了明军奸计,我们悍将千员竟然被一个死人吓破了胆!”
李自成冷哼道:“罗兄不必气恼,如今我们大军并没有多少损失,尚有二三十万大军在此,他孙传庭不过数万兵马,饶是他孙传庭神机妙算,这一次也难逃一死,传令下去,大军整顿,明日大军挺进到神屋山,我们与明军一决雌雄!”
到了第二天,李自成率领着十几万大军进逼神屋山,与山脚下的明军形成了对峙。
山巅之上,朱慈烺在孙传庭等人的簇拥之下,观看着李自成的大军,只见对面旌旗招展,漫山遍野都是农民军的营帐,最少也有十几万人了。
候恂叹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当年杨嗣昌招降纳叛,想要将农民军分化瓦解,结果收效甚微还给了闯贼跟献贼喘息的时间,坐失良机啊……”
孙传庭冷哼道:“杨嗣昌?那就是一个棒槌,他懂得用兵吗?朝廷之上,李邦华善治兵,侯大人精粮秣,战阵之上,本督与建斗兄当仁不让,山林之间,还有孙督师这样的名将,哪一个不比杨嗣昌强上十倍?百无一用是书生,杨嗣昌就是呆板执拗不知变通的无用书生,除了向皇上进谗言,搬弄是非之外,他一无是处,建斗兄被他给害死了,本督也被他害的下狱,连带着孙阁老战死高阳城都是他制造的恶果!”
候恂苦笑道:“孙督师,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还是先看眼下吧,我们不过六万兵力而已,看看闯贼至少有十三四万人马,而且听说在襄城,闯逆还驻扎着十万人马,兵力雄厚,敌强我弱,这一仗可是着实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