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箬的心思,从来算不上清白。
从小到大,他看着水箬从襁褓里的丑娃娃变成软软甜甜的糯米团子,再看着她步入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年岁。
爷爷说得没错,水家的女儿都是美人胚子,而这个被他“嫌弃”过的三妹妹,容貌更胜她的姐姐,很美,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她的一切,伴着时光一起走进他的心里,不知从何时起,他已经把水箬与自己的余生相系。
今晚,当他看到,酒肆里那醉倒在桌旁的水箬,他意识到,那个蹦蹦跳跳的女孩真的长大了,光彩耀眼夺目,很难让人移开目光。
从回忆中稍稍回神,邪月俯身,在水箬的眉间印下羽毛般轻若无物的一吻,珍视,郑重。
邪月行事作风一向光明磊落,此情此景,他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偷偷摸摸。
但转瞬他又理直气壮起来,理不直气也壮。
“从小爷爷就和我说,要我好好守着你。”
“这么久我可费了好大心思呢。”
“阿箬,你迟早是我的人,现在提早要点利息不过分吧。”ъìQυGΕtV.net
……
回到屋子后睡了一小时,水箬醒了。
一睁开眼睛,一双满是怒色的眼珠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不妙。
水箬以其准确无比的直觉,迅速判断出,事情不妙。
“哥哥。”
“别叫我哥哥。”
“邪月。”
“别叫我名字。”
“那我叫你什么!”水箬瞬间就理直气壮起来,“你无理取闹!”
“阿箬长本事了,敢和别人出去喝酒了啊。”
水箬瞬间成为了一只气瘪了的球,整个人缩回了棉被,“我,我就喝一点。”
“喝一点,你喝一点?”
“我每一种都只喝了一点,”水箬心虚补充。
“喝一点!我要是没去你就在那里睡一晚了,碰到危险怎么办?”
“在城里嘛,凌梭就在隔壁。”
邪月觉得自己要气炸了,他不说话了。
等了好半天,可怜巴巴的糯米团子扒拉着棉被露出半张脸,身上就一件孤伶伶的单衣,探出一只手臂来拽了拽邪月的衣角,“哥哥,我错了。”
哼。
邪月摁着被角,皮笑肉不笑,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好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