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无只是回了句嗯,便没有下话,不紧不慢地朝前走。
池颜松了口气,又抬起手捏了捏发烫的脸,心底的不自在逐渐消散。
雪天司机接送不了,路上行车艰难。也很难打到车,早上骑自行车来学校的。
池颜自然不会骑自行车,她坐晏迟无的自行车后座。
“啊啾——”她刚落座,就打了个喷嚏。
风很冷,钻入衣袖里,身体发寒。
一条围巾绕过她的颈项,遮住她半张脸,连耳朵都照顾到了。
她再次看到了晏迟无那只冻伤的手。
“你手怎么了?”她故作不经意地问,偷偷看了眼他戴上皮手套的手,心里不太舒服。
他怎么冻手了?明明学校和佣人宿舍楼开着空调的。
她曾经冻过一次手,又疼又痒,特别难受。
晏迟无看着她露在外面水灵明亮的眸子,里面的担忧和关切十分明显。
他心底欲念似野蛮生长的杂草,难以抑制。
回过身背对着的少年低沉的嗓音哑哑的,克制着不知名的情绪。
“坐好。”
池颜伸手揪住他的衣摆,不满地追问:“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是我家亏待了你,晏迟无,你快告诉我,你手怎么冻伤了?”
动了几下的自行车忽然停下。
前座的晏迟无深吸了口气,随后转过身,向她欺近,离得很近。那双黑沉沉的瞳眸直视着她的眼,像是要将她吞噬。
池颜心尖一颤,往后缩了缩。
>只见少年忽地笑了,仿若冰雪消融般令人惊艳,然而又转瞬即至,犹如错觉。
“大小姐在担心我?”
池颜也不知是因为他唤自己的称呼羞窘,还是因为他说的话。藏在围巾里的脸庞肉眼可见的通红,眼尾泪痣显得分外流丽姝艳,像绽放在冰冷雪夜里的一朵摇曳的红蔷薇,令人沉沦。
她小脸别到一边,瓮声瓮气地道:“才没有!你不要自作多情。”
晏迟无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言,回身继续骑车。
宽阔的背将风雪阻挡,躲在他后面的池颜也没有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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