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再度被终结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隋珈不用想都知道，他死后对方究竟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度过的每一天。

她爱他，这是毫无疑问的。

并且实际上，他也通过鹤熙的记忆看到过。

自己死后她根本无心苟活，整日浑浑噩噩，昏昏沉沉，尤其是在战争胜利后更甚，每天都被迫找点事情做，发疯似的将自己的精力全部都投入进治国安民之中，要不是扛着守护天城的重任，只怕她早就随风而去...

再后来，便是彻底的遗忘...

“......”

可能是注意到了自己一旦开口就会牵动不好的回忆，凯莎止住了话语，有心道歉，却又怕会把事情搞得更糟，这位三万岁的大龄天使不由抬起右手抓住了自己左臂的袖筒，扭扭捏捏。

她站在阳光下，好似花中仙子，只是身形，稍显落寞。

隋珈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却被她调笑道：

“你不是说只有对小孩子才会摸她的头么？”

隋珈摇摇头，却是心疼道：

“你受苦了。”

凯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苦难面前，人人都是孩子。

‘还挺哲学。’

她本想莞尔一笑，再说出点什么风趣的话语，愉快的接过这个话题。

只是她一开口，喉头却哽咽了一下，好像卡进去了一根刺，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简单的四个字，就好像一根穿心利箭，击碎了她的强势，贯穿了她的锋芒，将她伪装彻底撕碎。

不过是一瞬间，她再度回忆起了过往，回忆起了泪流满面的每一个深夜，回忆起了凄入肝脾的每一个清晨。

两行清泪，无声的流了出来。

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

眼前的这个男人，怎么能那么狠心，将她独自丢在这残酷的世界上万年，将她浸入孤独的深渊至永恒...

如果他能照顾好自己，如果他能早点回来...

…

在他面前，称霸宇宙的诸神之王，哭成了一个泪人。

隋珈什么也没说，或者说，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他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她挣扎了几下，但不激烈，好似在跟男朋友闹别扭的小姑娘，稍一强硬，便又不再抵抗，安稳的趴在他的怀里，小声的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