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那两具尸体,安南惶恐的挪开了视线。
哪怕是在乱世,在毫无生气的死人面前,她依旧还是会从心里产生惧意和慌乱。
那些人活的死的都被带了下去,只有安南还留在那里。
何安下抽了一根烟,抬步向她走来,离得近了,她脸上的苍白一览无余,而他脸上的冷血无情也更加明显。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那把抵在她脑袋上的枪在他示意下撤了。
安南抬头,眼里除了害怕没有别的情绪。
过于干净的眸子,仿佛她置身事外。
“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人用瞿家的墨水引我来的”她如实相告
她深知他清楚自己的底细,包括自己是满门被杀,独活的瞿家遗孤。
何安下声音更冷了
“瞿家是复兴党,我应该杀了你是不是?”
安南震惊的抬起头,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
她听到了什么?
瞿家是复兴党?
她一直以为瞿家只是想保留原来的荣华富贵,拯救一个百年下来越发落败的名门世家,原来他们存的,是这样的心思……
所以自己今天来这里,是因为她的身份,被理所应当的认为是女承父业,那些党羽才会找到自己。
安南张了张嘴,无力辩驳,好似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她耷拉下脑袋,失魂落魄的靠在了门框上。
何安下眸色深了深,不知是她演技好还是如何,她表现得像是毫不知情的模样。
果不其然,就听她喃喃自语的声音说道:“我不知道……”筆趣庫
如今人证物证被抓了个现形,她的一句解释过于苍白无力。
“安南”
他轻唤了一声,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冷。
安南微微抬起头,看见他手抚在后腰上,缓缓拿出了那柄枪,然后直直对准了她的眉心,逼迫她抬起了头。
何安下眸底一片猩红,有背叛之后的愤怒,也有质疑与淡淡的挣扎。
在这一刻,安南忽然不害怕了,剩下的只有胸口无法忽视的闷痛,越发尖锐起来,连呼吸都扯着疼。
开枪是顾全大局,不开枪是私心利欲。
开或不开,他都进退两难。
“再给你一次机会,交代清楚,我放你一条生路!”
安南眼睫颤了颤,这个时候他举起了枪,却舍不得朝自己开。
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