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刚靠近一丈,卷云便开始不安,甚至当马夫走更近的时候忍不住退了两步,他花了半盏茶的时间竟然都没能成功摸到它。
&ldo;许是方才受惊了?&rdo;崔凝疑惑道。
彭佑道,&ldo;不是,这马整日行走于街巷之间,岂会被一点小事惊住?它精的很,能辨出专门驯马人。&rdo;
当初卷云在驯马人手里吃了不少苦头,自此之后虽然臣服于特定之人,但十分警惕其他企图驯服它的人。它也不知通过什么特点,竟然能够辨别出专职驯马的人。
卷云之所以能安然行走于人群之中,不过是因为有主人在旁,人来人往之中也没有人怀着驯服之心刻意靠近它。
崔凝出于好奇心,又命几个人从附近走过,或许经过方才的事情,它看上去十分警觉,但并没有被没有惊走。
&ldo;不知这卷云听不听吴县令的话。&rdo;崔凝似是疑问,又似是自言自语。
彭佑薄唇微抿,片刻之后才开口道,&ldo;我去查。&rdo;
外面天色越来越暗,雨已滂沱,那一抹白影似乎想要避雨,往墙边靠了靠,竟然没有走开,仍是坚守在那里等待。
无端的,让人觉得伤感。
崔凝叹了口气,回过头的时候竟发现彭佑红了眼眶。
饭菜尚温,几人草草用了,又继续熬着。
崔凝看着雨势,觉得再过一两个时辰,那小厮落水的地方应该会被冲刷的什么痕迹都不剩,她便与吕长史他们说了一声,又冒雨连夜去了护城河边查探。
今日彭佑已经第一时间去过,便不曾跟着。
夜黑沉。
油纸灯笼忽明忽暗,光线极差,崔凝虽然兢兢业业风雨无阻的到现场查探,但其实只是抱着一点侥幸心理,这种可视条件下,发现线索的可能性太小了。
然而等她沿着护城河走上一会之后,连心里那点侥幸心理都没了。
河边草木茂盛,有的地方杂草都已经深过她的腰部,时不时的还能看见河边一丛丛菖蒲、荇菜,甚至还有野生荷花……
&ldo;前面有人!&rdo;差役突然低声急道。
崔凝抬头看过去,触目所及黑漆漆的一片根本分辨不出是树是人,她也压低声音,&ldo;你看清楚了?&rdo;
&ldo;方才仿佛有亮光一闪。&rdo;差役盯着不远处,忽然间有点不太确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