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瞒着，&ldo;夫人去认罪了。&rdo;

她是去顶谁的罪，主仆两人都明白，但俞瑢从始至终都只是说憎恨俞织如，何曾说过杀了她？

岫云知道此事之后心头都憋了一口气，在夫人心里，娘子竟是这样残暴的人吗！她此刻去认罪，固然是出于一片爱女之心，可这何尝不是在打娘子的脸，往娘子心头捅刀？

饶是俞瑢早已心灰意懒，不抱丝毫奢望，心头还是抽搐了一下，&ldo;她……愿意去就去吧，若是不甚被冤死，也算是还了她生我的恩情。&rdo;

俞瑢心情复杂，隐隐高兴于母亲愿意舍身抵命，又怨恨她从里没有了解过自己，但凡她了解过一丁点实情，就不会做出这种事。

岫云再要说些什么，却见两个衙差闯进来，&ldo;两位大人请俞大娘子过去问话。&rdo;

岫云恼怒，张嘴正要呵斥，被俞瑢抬手制止。

&ldo;走吧。&rdo;俞瑢抬脚先行。

岫云只得跟了上去。

随已入夜，风仍是暖融融的。

&ldo;眼看快要入夏了，你的嫁妆都准备好了吧？&rdo;俞瑢拉家常一般。

岫云红着眼眶，哽咽道，&ldo;恩，早就准备好了。有娘子给奴婢的那个铺子，那边恨不能立时完婚。这些年奴婢家里也多亏了娘子，如今过的很是富足，兄长帮着衙门跑跑腿，在大人面前都有几分脸面。那家人还是娘子帮忙看的，奴婢跟娘子一块长大，最知道娘子的眼光了。&rdo;

她知道自家娘子是想听喜庆的，只跟在身后笑着絮叨这些，眼泪无声掉落。她这几日几乎要哭瞎了眼睛，眼睛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反倒是俞瑢一滴眼泪都不曾有过。

俞瑢含笑听完，又问，&ldo;下面的人都安排好了吧？&rdo;

&ldo;都安排好了，娘子那些钱安置他们是足足的，只等案子结之后，他们就可以离府了。&rdo;

&ldo;那就好。&rdo;俞瑢点点头，走在游廊上，目光落在院中一株不大的梨树上。梨花已经几乎落尽，花瓣在树下铺成一片雪白，枝头上冒出了嫩嫩的绿芽。

越走越远，终于看不见那棵树了，俞瑢才喃喃道，&ldo;我想临走前去给奶娘磕个头，一次都没有去过，也不知道坟头在何处。&rdo;

&ldo;在西郊了，奴婢陪着您，您以后随时都能去。&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