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抱着她,无垠夜色,无边寒冬,他只有在抱着她的时候才能短暂地离开严寒,重入春暖花开的人间。
……
大抵是真的磕碰到脑袋也失血过多的缘故,找来大夫简单包扎上药完成后,顾渊鸷便不由自主地陷入了长久的睡眠中。
刚开始他再有意识时,发现自己置身在无垠的迷雾中。
后来他试着慢慢摸索,可是遮眼的迷雾却像永远无法消弭似的,他拂了又来,最终他放弃了这注定无用的挣扎,正想着不然就先坐下歇一歇吧。
突然,来了一阵稍微柔和些的风。
顾渊鸷下意识地眯起眼睫,迷雾慢慢消弭,他终于得以看清了眼前的世界——是在他的房间里,是在他的温室里。
但是原本栽种着银杏树的地方已经不见了,有个男人正神色慵懒地倚坐在那里。
男人眉眼异常明艳,漆黑的眉眼,近乎脆弱的肌肤。
长发只慵懒地用一支树枝挽起,见顾渊鸷看过来时,他眼尾稍微,陪衬上周身还未曾彻底消弭干净的薄冷雾气,整个人就如是自山中折桂而来的山鬼。m.bīQikμ.ИěΤ
顾渊鸷朝着那边走去的脚步不由地放缓。
站定。
他一时间难以形容自己终于得见眼前故人的复杂感情。
这故人跟他纠缠过太多时光。
他以血喂养银杏树的时候,故人就一直在古刹里替他守着那棵银杏树。
一阵恍惚。
便已是两世相隔。
顾渊鸷眼睛又有些莫名的酸涩,他轻笑,“别人都跟我说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