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
无论是只留着陆汐颜活着,还是只留他活着,他都不甘心。
那就只有三了。
可是流风派人去了皇陵,试图寻找先帝离世前有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线索——没有。
大雪茫茫,天地寂寥。
于是秦衍便来到了三山寺,他想要询问一下方丈,想要质问一下满天神佛。
他明明无罪。
为什么神佛都不庇护他?
他明明无罪。
为什么却要连累她人替自己受难?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因果。
那他的果在哪儿?
……
举步维艰。
秦衍每走一步,都感觉寒风似是能穿过他的披风和衣衫,渗进他的骨髓里,他越是继续往前走,就越是踉跄蹒跚。
可他依旧不肯停下,不愿意乘车骑马,更是毫不犹豫拒绝了流风的搀扶。
他要自己走上去。
就像十五岁那年时的自己,他忍着仿佛千刀万剐般的剧痛,一遍遍地在心底默念着秦郢的名字,最后终是踏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大雄宝殿。m.bīQikμ.ИěΤ
十五岁的他在心底默念秦郢。
二十五岁的他在心底默念着陆汐颜。
“陆汐颜。”
“陆汐颜。”
“陆汐颜……”
声声艰涩,声声哽咽。
如果说这世间真的有神明的话,那就请神佛睁开蒙住眼睛的布条,看看这人世间。
不要再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