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淡然从容地瞥来一眼,云淡风轻道:“本王若说视为偏袒,出你之口才是公平。”
“是吗?”徐与安却不卑不亢地对上秦衍探究深意的眼眸,温和笑问:“难道不是因为摄政王怕给她邀了功,会惹得月璃郡主心下不满吗?”
秦衍扬眉,并未发怒:“你觉得本王担心郡主的喜怒?”
“怎会。”徐与安平静地说,“摄政王为了朝政安稳,不惜放低身段屈意逢迎,若只因自己的小情小爱便能肆意磨灭别人功劳,岂不可笑?摄政王心怀大爱,明明是担心惹月璃郡主不满后,可能会伤及拥护夏将军的皇城百姓的心。”
秦衍原本还算从容温和的面色瞬间冷凝下来。
不远处,陆汐颜还在着急忙慌地搭建检查台,依次叫人进屋检查。
可也奇怪,那边的嘈杂动静却分毫插不进他们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最后,是秦衍淡淡道:“你是在指责本王,因为郡主让颜儿受了委屈?”wwω.ЪiqíΚù.ИěT
“臣,不敢。”
说的好听,可徐与安浓密的眼睫微垂,却借着月光,在眼下落下了一个满是讥讽嘲笑的弧度。
秦衍差点想笑。
他不敢?
他徐与安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在他尚在大理寺做最登不得台面的小小监史时,就敢顶着满皇城都对陆盛渊谴责谩骂的情况下,顶着皇帝和秦衍的震怒,极力上书谏言辩解称陆盛渊是清白无辜的,甚至被秦衍后来假意辞了他后,他也恨不得一天往丞相府去三趟。
他还有什么不敢?
他徐与安看似圆滑世故,实则骨子里却比陆盛渊还要倔强坚守。
陆盛渊行事间多为顾念着陆汐颜和柳姨娘,但徐与安心无顾念,所以能畅所欲言,无事不做。
秦衍能用陆汐颜来拉拢利用陆盛渊,却看不透徐与安温和表象下的半分谋划打算。
啧。
秦衍突然有些后悔,也不知道送徐与安做了大晟丞相,究竟是不是好事。
“丞相回去休息吧,明日等到结果出来后尽早返回皇城,也省得皇上为此事担忧,日夜挂心。”
“王爷放心,所见所闻,臣必定都会如实禀告。”
徐与安开始自称为“臣”了,那就代表他接下来说的话全都是让秦衍抓不到半分错处的官方搪塞。
没趣。m.bīQikμ.ИěΤ
秦衍斜睨他一眼,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