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丝毫不妨碍谢安拧的越来越紧的眉,他分出一份心思问她:“娘子回来后可有什么不适?”
夏宁睡意未消,沉吟了声,懒散着答道:“除了睡着时仍然觉得自己还在马车上颠簸外,其他并无不适。”
谢安单手捋着羊角须,啧了声,兀自囔囔道:“不应该啊,这脉象……”说着又让她换一只手来。
两手都把过脉后,忽然有了主意。
他示意让夏宁躺好,转头去看站在身后的春花,语气陡然冷了一个调:“你来说,你家主子这一日有无不适之症。”
春花冷不防被点了名,瘦弱的身子颤颤弱弱。
谢安眉头皱的老高,“老夫又不吃人,你抖什么?说。”
春花更怕了,立刻跪了下去,缩着肩膀哆哆嗦嗦回道:“娘子回来后先是逛了院子……逗了会儿猫,再舞剑——”
夏宁眉心跳了下。
有些不忍直视的合了下眼睛。
谢安打断她:“等等!舞剑?!”
春花顿时伏在地上,不敢再答。
谢安总算了破了案,蹭地一下转过身去,瞪着夏宁,中气十足的质问:“舞剑?好啊!就你这身子还舞剑?你是怎么想的?是觉得自己吃的护心丹太少了?还是嫌我活得太久了?!”
小老头怒发冲冠。
春花被吼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原来谢先生不止是对自己凶,娘子犯了错也一样训啊。
夏宁等着他怒气冲冲的训完,伸手抹了把脸,对他一脸无奈道:“先生,您口水都喷我脸上来了。”
表情很是无辜。
一双眼澄澈又无辜。
谢安气的险些要把药箱给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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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肃率大军回京复命。
按理新帝应当在城门外迎接大军凯旋,这是南延史上第一次大胜西疆,算是一大战功,是他们扬眉吐气的一战。
但新帝年幼,国之大丧,耶律肃将大军安置在京郊军营,自己与何青率一队亲兵入宫复命。
于慈安宫内拜见了曾经的太后、如今的太皇太后,年幼的新帝。
新帝虽已登基,但太皇太后以其年幼,仍将他养在膝下,亲自教导。
国事则有三公一师、太后、太皇太后一并主持。
他将奏折呈上后,年仅七岁的新帝穿着黄袍坐在高椅之上,稚嫩的面庞故作老沉,瘦弱的胳膊抬起,“肃表哥这一路辛苦了,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