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顶着一张老红脸,对她这时不时就爱胡吣的嘴又爱又恨,“娘子就只管开我这老太婆顽笑!小心到时候又惹了大人的恼,被罚了抄书可不许哭!”
说着,手指隔空虚戳了下她的脑袋。
力道轻之又轻。
夏宁扎马步扎的双腿开始发抖,也不继续勉强自己个儿。
收了势,站直身体,也学着嬷嬷的腔调,用手指轻轻戳了下嬷嬷的肩膀,笑的眉飞色舞,媚眼横飞,捏着戏子的身段姿态,道:“嬷嬷不知,女子不坏,男子不爱的理儿么。”
说这话时的身段,媚眼如丝,语气略含娇嗔。
活脱脱一勾栏瓦舍里的当红头牌。
风姿绰约。
嬷嬷也看的发了会儿直,被夏宁这一番气的哭笑不得。
院子里又是好一阵热闹。
但这人啊,着实不经念叨。
这晚才用过夕食,小院门外就有人归家。
夏宁在里间听了动静后,掐指一算,是十日到了。
只盼着她献上这幅堪舆图后,她能再得耶律肃的一次允诺。
她总不愿白白贴上一门技艺。
待耶律肃进了外间,与夏宁说用了夕食,夏宁这才张罗着丫头送水来。
两人分别洗漱过后,铜壶滴漏显着时辰还早,耶律肃坐在圈椅上,手里拿着一卷常看的兵书,褪去了夜里刚回来时的肃杀之气。
此时整个人的气息柔和了不少。
夏宁略松了口气,拿着自己作的堪舆图递到耶律肃的手边。
她使了个心眼,将堪舆图展开了双手奉上。
耶律肃只斜了一眼,便将图所画尽收眼底。
不同于十日之前的杂乱无章、线条歪歪扭扭,此时眼前这份堪舆图布局清晰、线条利落整齐,小院内所有房屋分隔的一清二楚,甚至连墙壁厚度也标注的一清二楚。
整张图纸清晰明了,再无其他累赘之处。
与传统的堪舆图作画方式相比,北海技法虽看着简洁过度,仿佛只有冷冰冰的线条架构,但其准确精致程度,却是讲究观感美感的传统画法所无法比拟的。
他只听过异邦人画出的地图准确精致,却未见得。
倘若用这技法能将南延边境一一画出……M.
倘若作画之人技艺比夏氏更加纯熟……
念及心中所想,便是耶律肃眼底也闪过一抹亮色。
“这是你自己一人亲手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