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烦说话。
又想起她家姑娘这段时间跟着谢先生学了不少医术,总也比她更懂些。
荷心也闭上了嘴巴,不再出声打搅她休息。
在马车里待得越久,这股子憋闷的热意更浓郁,熏得她身子外面一层是暖的,里头却是冷的。
又冷又热,兵刃相见,烧的她脑袋很快就昏沉了起来。
但难以入梦。
浑身上下的骨头缝里都酸胀疼痛。
她听着外头的动静,已是到了将军府外,但眼皮却沉的怎么也睁不开,嘴巴也黏住了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只听见荷心从‘姑娘,到了,该醒醒了’,变成着急心慌的‘姑娘!您怎么了?’
随手一只手将她覆在面上的帕子揭了,伸手一抹,惊呼一声:“好烫。”
这下彻底慌乱了。
匆匆跳下马车,安静了会儿,又脚步声混乱的涌来。
夏宁只觉得自己被人背在背上,一路颠簸的回了院子里。
得以重新躺下后,又有一股苦涩的药味靠近。
这应该是谢先生……
他切了脉,扎了她几针,随后又给她灌了一碗热热辣辣的红糖姜汤。
辛辣的老姜味直涌脑门,刺的她渗出眼泪。
一碗下肚,胃里热辣辣的灼人。
驱走了内里的寒。
沉重的眼皮也能掀开来。
入目,便看见谢安眉头紧锁的模样,甚至连胡须都没心思捋了。
夏宁沙哑着开口,“先生……”
小老头岔了神,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猛一听见夏宁的声音响起,才回过神来,上下打量她一眼,眉心也舒展了开来,“醒了?”
夏宁嗯了声。
小老头:“那就继续睡罢。”
夏宁:“…………好。”
小老头捕捉到她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立刻眉毛倒竖了起来:“染了风寒内寒外热应当如何?”
夏宁悻悻然。
拉高了被褥,闭眼休息。
热辣辣的姜汤逼的她出了一身汗,这一觉睡得只是有些乏力。
她嘴唇干裂,轻念了一个水字,身旁衣衫的悉悉索索摩擦声响起,接着便是唇上一片水润,温热的水触碰到干裂的唇瓣,她就似那久旱逢甘霖,不禁张开了嘴唇,想要汲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