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还望弘度老弟包涵则个。希望既往不咎,大人大量。”
李徽呵呵笑道:“元达兄言过了,这没什么。我能活着离开贵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天王陛下确实是仁恕之君,有些天下雄主的气象。否则,以在下在京城之言行,怕是难以容忍。而元达兄待我赤诚,这几日殷勤照应,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只可惜时日太短,无可奈何。总之,此行来长安,我很愉快。并无任何不适之感。来,咱们干了。”
苻朗笑着点头,两人碰杯干了第二杯酒。
第三杯满上,苻朗没有同李徽酒杯,而是自己一口喝干。然后起身走到亭边,伸手折下一束柳条来拿在手里。
“折柳送别,自汉便有此意。今日灞上送别弘度,苻朗便也效古意。我还有一首送别之曲,要送给弘度。此曲响起,我便不耽误弘度的行程了。”苻朗沉声道。
李徽笑着点头,心道:苻朗可算是将中原王朝的那些矫情事学了个七七八八了。李徽平素最怕送别的气氛,被苻朗今日这么一搞,委实尴尬。不过,却也真切的感受到了苻朗对自己的友谊,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朋友的。
“好,那在下便洗耳恭听。”李徽微笑道。
苻朗站在亭中,手扶栏杆,跟随亭下女乐伎的哀婉横笛之声轻轻打着拍子,开口缓缓而唱。
“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
下马吹横笛,愁杀行客儿。
坐看灞河岸,杨柳郁婆娑。
清风如我意,伴君常随身。
此去重山远,万里云水隔。
唯愿秋鸿起,送声到江东。”
苻朗唱的是乐府古曲,曲调苍茫古朴,但曲词却情真意切。一曲唱罢,伴随着婉转的笛声和乐声,当真是令人动容。
李徽微笑起身,端起桌上的第三杯酒一口干了,拱手向苻朗作了一揖。苻朗依旧在唱着此曲,只是拱手还礼。
李徽缓步走出长亭,来到桥头。周澈等人都站在路上等待着。李徽一摆手,郑小龙牵着马过来,将缰绳递给李徽。李徽接过,翻身上马。
“上马,回大晋。”李徽喝道。
周澈点头,沉声下令:“上马,回大晋。”
所有人翻身上马,车夫赶起大车,车马粼粼,沿着长安东驰道而行。走出很远,李徽依旧能听到灞桥桥头传来的嘹亮的竹笛之声。
……
从长安出发,众人心情都很愉悦轻松。顺着长安东驰道一路往东,当日傍晚便已经脱离京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