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灼热,身体仿佛一会沉入冰潭之中,又好像一会在火中炙烤。
脑海之中充斥着血腥的屠杀,爆裂的轰鸣,死亡的惨叫,天崩地裂,哭喊连天。其中又夹杂着轻柔的抚摸,轻轻的叹息,温柔的亲吻,扑鼻的体香和悦耳的乐声。
一切仿佛是在梦境之中,甚为荒诞不真实,一切又仿佛就是现实,因为那些感官的感受却又那么的真实。
李徽便在这种状态之下煎熬了两天两夜,回京城的第三天上午,李徽终于从这种混沌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睁开沉重眼皮的那一刻,长窗窗纸透过的白光让他的眼睛受到刺激,感觉眼前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白色。
但视力在迅速的恢复,李徽眼波流转,看到了伏在床头小几上正闭着眼睡着的阿珠。阿珠的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水,整个人显得甚为憔悴,头发也乱糟糟的,李徽倒像是看到了当初还在居巢县的那个黄毛小丫头一般。
“珠儿……”李徽张嘴叫道,发出的声音虚弱无力,暗哑的像是窃窃私语。
但即便如此,阿珠还是像有人在她耳边大喊一般身子一震,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抬起头来。
“公子……公子醒了?公子醒了。”阿珠面露狂喜,娇声叫了起来。她快步上前来跪在床边看着李徽,仔细的看着李徽的脸。
当看到李徽的眼睛确实睁着,也正看着自己的时候,阿珠发红的大眼睛里泪水滚滚而下,伸手抓着李徽的手摇晃起来。
“公子醒了,太好了。老天爷开眼,这可太好了。公子,你感觉怎样?”阿珠呜咽着叫道。
李徽被她摇晃的手臂酸痛,阿珠的声音很大,甚至吵得有些头疼。
“我很好,不过你再摇下去,我怕便不好了。”李徽苦笑道。
“哎呦,对不住,对不住。我真是笨。公子,我这便去叫彤云姐姐。她知道了一定高兴坏了。”阿珠起身便要离开。
李徽道:“我渴的很。你且倒杯茶来让我喝。”
阿珠忙又自责。起身忙去桌案旁倒茶。因为心情激动,拿起茶壶来倒水的时候泼泼洒洒漏了许多。勉力稳住心情,这才捧了茶水过来,却又发现李徽躺着不能喝。于是又慌忙将茶盅放在小几上,上前来用力将李徽扶起来靠在床头,再将茶水颤颤巍巍的捧着送到李徽口边。
李徽看着一直看着她,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笑道:“我家珠儿何时变得这么笨手笨脚了?”
阿珠吸了口气,稳住手,慢慢的看着李徽将一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