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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坦之大声道:“李内史之言,我很赞成。拟定个名单便是,咱们今晚什么也别干了,一路敬酒敬下来,估摸着最少得敬个百八十杯。谢公,你准备的酒不知够不够。”
谢安没说话,谢玄大声笑道:“还怕没酒么?我谢家酒水管够,只怕你酒量不到。”
王彪之呵呵笑道:“酒量好说,醉了也是不打紧的,敬意到了,才是重点。”
郗超面如紫肝,身子微微发抖,有爆发的前兆。
谢安端起酒杯起身呵呵笑道:“郗中书,老夫认为倒也不必一个个敬了,咱们共敬一杯,敬我大晋先皇尊长,大晋历代贤臣便是。自然也包括了桓大司马。倘若一个个的敬,即便我谢府酒水足够,诸位酒量也好,怕也要敬到天明了。呵呵呵。”
谢安明显是给了个台阶,他并不希望郗超发飙,宴席不欢而散。所以,此刻出来打圆场是应该的。当然,他也感激李徽的出面,避免自己这些人被裹挟向桓温敬酒的情形。虽然谢安能屈能伸,但所有人为桓温敬酒,这是极不妥当的一件事。必会为郗超大力宣扬,有损声望。
郗超虽然心里恼怒,但是李徽的话虽然看似是胡搅蛮缠,但却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令自己无法反驳的。
谢安送来台阶,郗超自然是顺着台阶下来。
“谢公所言甚是。那便共饮一杯,共敬我大晋先皇先贤,也敬桓大司马和在座诸位。”郗超一口将酒喝干,一屁股坐下。
众人这才起身,喝了这杯酒。
虽然这杯酒喝了下去,但是,厅中气氛已经有所不同。座上有人心中想道:“今晚这宴席上怕是不会平静了,这才一上来,便已经如此,不知道待会还会如何。这注定是个难熬的夜晚。”
李徽和谢玄喝了酒坐下,谢玄凑过来低声对李徽笑道:“贤弟厉害啊,这厮想裹挟我们,被你给顶回去了。干的漂亮啊。”
李徽微微一笑,抓了一块羊羔肉入口咀嚼。本来李徽并没有打算出什么风头,但是当看到郗超今晚也参加这场宴会的时候,李徽便打定主意,今晚绝不会对郗超客气。他若老老实实的只是参加宴会,不搞事便也罢了。倘若他开始生事,自己绝不给他颜面,势必让他难以下台。
谢家或许有些事不能做,有些话不能说。但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可谓百无禁忌。自己不代表谢家,不代表任何大家族,完全代表自己。就算有恩怨,郗超也只能怪罪到自己身上。
况且,李徽又怎怕郗超对自己增加敌意?他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