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上前一一向谢安谢石等众人行礼。
谢安呵呵笑道:“李徽,可知今日有什么大喜事么?”
李徽笑道:“听谢兄说了。李徽羞愧不已,怎敢同谢兄攀交结义?当真是诚惶诚恐之极啊。”
谢安哈哈笑道:“结义而已,你以为成亲么?需得门当户对,才貌相当?结义无论门户,不管贵贱出身,意气相投,志趣相合便可。”
披着一身黑裘披风,肤白如雪的谢道韫在旁笑道:“我听着怎么还像是成亲呢?”
众人大笑起来。
谢石道:“吉时已到,赶紧结拜了好入席吃酒,好久没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了。今日当畅饮。”
谢安笑道:“六弟怕是憋坏了,来观礼还在其次,主要是要喝酒。”
哄笑声中,众人进入东园大厅之中。果然,香案已经摆好,香烛已经点燃,酒水也已经倒好。当下谢玄拉着李徽两人持香叩拜,序了年纪,论了长幼,念了誓词,在众人的见证之下结拜为结义兄弟。
礼成之后,谢玄哈哈大笑,挽着李徽的手道:“没想到啊,我和贤弟当年在桓序军中相识,只是惊鸿一面,却有了几日的机缘,结为兄弟,当真是不可预料。”
谢道韫微笑道:“其实早有征兆不是么?”
谢安道:“怎么讲?”
谢道韫道:“四叔忘了?当日他们见面的时候,李徽不愿遵从桓序调派随军去寿春,小玄料定桓序会对李徽不利,所以故意率人跟随李徽护送,以保李徽周全。而两人就此结识之后,李徽便赠了小玄那柄宝剑,反倒在攻寿春时也救了小玄一命,助小玄破城成功。这几乎是两人各自救了对方一命,只是初次相识便能如此,岂不是机缘?也正应了金兰兄弟共生死的应有之义?”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笑道:“还真是,哪有见了面便互相救了一次的,真是机缘。”
谢安呵呵笑道:“似乎冥冥之中确实有些天意在。那就好了。当日只是事急从权,在桓温面前说了那样的话,目的是让他不得打李徽的主意。老夫还担心这有些不太妥当,弄巧成拙。现在看来,倒是机缘了。”
李徽拱手道:“也是因为谢公当日抬举,否则在下也断不敢高攀。”
谢玄皱眉道:“怎还说这样的话?再要说这种话,我可不高兴了。”
李徽忙道:“兄长勿恼,小弟错了。”
谢玄道:“还有,你怎还‘谢公谢公’的叫?既结义为兄弟,你当叫‘四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