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江面监视,查勘有无大量兵马挺进京城的踪迹。”
谢安沉吟半晌缓缓道:“不必了。”
谢玄忙道:“四叔,你是怕打草惊蛇么?还是说,四叔你根本不信李徽说的话?”
谢安看了一眼李徽,沉声道:“老夫信他说的。但就算是真的,其实也没什么。”
谢玄和李徽都讶异的看着谢安。谢安缓缓归座,对谢玄道:“给老夫重新沏一杯茶。”
谢玄忙为谢安重新沏了一杯茶水,谢安缀吸几口,呼呼有声。
“李徽,老夫问你。你认为,桓大司马集结兵马进攻京城,难道他是要造反是么?是想要攻入京城当皇帝是么?”谢安看着问道。
李徽沉吟片刻,回答道:“下官认为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否则他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谢安摇头道:“老夫和你看法不同,老夫认为桓温断不敢这么做。他没有这个胆量,他也做不成皇帝。他自己明白这一点。想要强行行事,他便什么也得不到。反而会落得个干古骂名,会天下大乱。他若要这么做,早就可以这么做了。完全没有必要等到现在。”
李徽点头道:“下官并非不认同谢公说的话。但是,这只是一种预测。桓温到底会怎么做,谁也不知道,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下官认为,要做最坏的打算。否则局势大坏之后,恐一发不可收拾。一旦走了第一步,之后恐怕便要失控了。谢公,下官觉得,不能将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不管他意图如何,朝廷当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谢安抚须沉吟不语,又呼噜噜喝了两口茶水后,转头问谢玄道:“谢玄,你怎么看?”
谢玄躬身道:“四叔,我同意李徽的看法。桓氏野心,天下皆知。他只是忌惮于我大晋其他大族的势力,明白他的逆行不可能得到我大晋大族的支持,才会一直隐忍。但这不能保证他不会发疯。一旦他的兵马攻入京城,难保不会导致极为恶劣的情形发生。毕竟野心可以摧毁一切。侄儿最担心的是,他的兵马若攻攻入京城,各大族皆为其所控制,届时他必可以随意逼迫。就算我谢家不从,能保证其他大族不会因为胁迫而效忠?恐到时候我谢氏独木难支。”
谢安缓缓点头,看向谢玄的眼中有嘉许之色。
“谢玄兄所言极是,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一点。所以眼下之务,是绝对不能让桓温的兵马攻入京城的。必须要立刻做好防备。”李徽沉声道。
谢安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书案,皱眉思索。笃笃笃的敲击声令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