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仲见李徽面色阴沉,心里有些担心。沉声道:“李县令,这事儿大伙儿不同意啊。确实有些勉强。这些都是咱们的私产,如何处置是我们自己的事,李县令可不能替咱们做主。李县令可是说了的,私产神圣不可侵犯。总不至于又要说话不算话吧。”
李徽呵呵笑了起来。起身走到众人面前道:“诸位,既然你们不同意,此事便作罢吧。本官只是同你们商议,那是你们的私产,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如申公子所言,长草长树长荆棘他人都无权置喙。”
众人尽皆一愣,没想到李县令居然就这么放弃了。这场战斗似乎取得了胜利,但这胜利总感觉有些心中不安稳。
李徽道:“诸位,本官初来居巢县为官,本来只是想混个仕途,当个跳板。从未想到过要遭遇这么多的麻烦。又是湖匪,又是流民。好不容易平息匪患,又要面对安置百姓的麻烦事。而且,我最近也才刚刚得知,我居巢县三年一场大洪灾,一年一场小洪灾,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大片的圩区荒地,却无法利用起来,便是因为这些洪涝之灾。境内大湖虽然养人,但也是个祸害啊。真是让人头疼。”
众人冷漠不语。心道:你说这些,关我们何事?你知道居巢县的县令不好当,滚蛋便是。
李徽继续道:“不过本县从来不是知难而退之人,本县其实已经制定了一个开垦圩区荒地计划。圩区面积巨大,倘若全部开垦起来,数万亩良田是可以开垦出来的。且都是肥沃的湖泥淤积,洒把种子便能有收获。是极好的良田沃土。”
张子仲沈松年等人眼带嘲讽看着李徽,心道:你怕是疯了,圩区种地,有你哭的时候。等一场洪水冲毁了圩田,百姓们还不把你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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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徽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神情,负手看着大堂外,继续说道:“可是,圩区会遭遇洪涝,种了也是白种,这是个难题。洪水一来,百姓们岂非白忙活一场。这是不成的。”
众人心想:“你知道就好。”
“……所以要治水,必须要治水。但加固堤坝是不成的,防不住,也没人力和物资去加固堤坝。唯一的办法,最为可行的办法,恐怕只有一个。”
李徽似乎在自言自语,顿了顿,忽然转过头来,扫视堂上众人,沉声道:“本官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设立泄洪区。汛期来临,可通过主动泄洪来确保水位,保证圩区良田不被淹没。此乃没有办法的办法,但一定是最有利的。泄洪区会被淹没,那里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