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澈突然来访,而且带来了一个陌生人。
那个陌生人是一名差役,确切的说,是来自历阳郡的一名差役。他是来给李徽送公文的。在城门口,差役被流民兵马盘查,所携公文被搜走。王光祖打算拆开公文看看里边什么内容的时候,周澈制止了他,并且护送这名差役来到了县衙。
得知情形,李徽向周澈表示了感谢。
周澈却道:“李县丞,我们既然已经商定了合作剿匪,自然要相互尊重。大帅好奇,想知道公文里写的是什么,这其实也没什么,但是拆开公文的举动却会让李县丞觉得不受尊重,这是有损双方信任的。故而我制止了他。这是为了我们双方着想。”
李徽闻言拱手道:“周副帅如此坦荡明理,本人甚为感动。其实大帅想知道公文的内容,说一声便可。截留拆开公文,确实会让我心中不快。不过周副帅这么做,王大帅定然心中不悦。希望他不会因此责怪周副帅。”
周澈大笑道:“李县丞,你也不必说这样的话。这可是有挑拨之嫌。我家大帅襟怀坦荡,可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便责怪我。”
李徽倒是有些脸红了,他确实有试探之意。因为李徽心里有另外一个想法,只是目前不宜泄露。从周澈和王祖光两人的为人言行来看,这两人其实性格迥异。周澈这个人不像是普通的流民,李徽心里的那个想法很想从周澈这里找到突破口。
但此时显然不宜有过多的动作。
差役送来的是历阳郡郡守王牧之的公文。今日是徐老四携陆展棺木离开的第四日,时间上也差不多。
当着周澈的面,李徽拆开了公文。周澈为了避嫌,倒是起身走的远远的。
李徽不动声色的看完了公文,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却起了波澜。王牧之拒绝了出兵的请求,要李徽自行解决居巢县的事务。给出的理由自然是府兵数量不足,需要全力封锁江岸,禁止流民偷渡,所以没有兵力可增援等等。
这并不出李徽的意料之外,李徽请求出兵的时候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而更多是要走流程,防范将来的隐忧。
对于陆展的死,王牧之倒是义愤填膺,要求李徽彻查凶手,严惩杀害陆展的凶犯云云。这些话说的自然是废话,完全无视了李徽禀报的城中有流民武装,城外有湖匪作乱的现实。属于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废话。
除了这些,公文里还夹带了一张官凭。那是王牧之签署的关于让李徽暂代居巢县令的官凭。王牧之说,陆展被杀,所以让李徽暂代县令之职,以全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