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见谁,自然有宫里的人第一时间去找人,而被找的人也必须马上来见皇帝。
那可是天子,天底下最尊贵、权力最大,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帝,谁敢让他等?
不过在明朝这个通讯、交通都还不算发达的时代,就算是皇帝要在京城里见个人,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见得到的。
倒不是说有谁敢不来见天子,而是古代除了骑马坐轿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交通工具了,而从皇城外面进到宫城里面面见皇帝,就算腿脚快也得走上至少半个小时。
尤其是此时大明的帝都还在南京,而南京的宫城可是要比后来迁都北京之后还大的。
所以当朱瞻埈被人从秦淮河上叫到宫里的时候,日头都已经偏西了,朱棣所在的尚书房里也点上了灯火。
“孙儿参见爷爷!”朱瞻埈并没有叫朱棣为皇帝,更没有所谓的三呼万岁,只是很恭敬的行礼之后便乖巧的站在了自家胖老爹的身边。
其实所谓的“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叫法大多是后世杜撰,明清两朝都不太会在正式场合这么喊。
尤其现在还是明初,无论是朱元璋还是朱棣,对此都是不怎么喜欢的,所以宫廷礼仪也相对简单。
至于朱瞻埈,他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是有着充分认知的,他只是太子第二个儿子,没有他大哥朱瞻基那样好圣孙的护身符,朱棣虽然疼爱他,但这种疼爱并不是他恃宠生娇或者在皇帝面前摆姿态的本钱。
所以来了之后,他什么也没说,而是等着朱棣开口。
“小猴崽子总算是来了,上了这么个破折子给你爷爷添堵,是想爷爷打你屁股是不是?”朱棣对朱瞻埈并没有摆出一副皇帝的架子,反倒更像是爷爷对孙子:“说说吧,你既然敢上折子,心里应该有解决的办法了吧?你要敢说没有,爷爷现在就让人把你拖下去打板子!”
听到朱棣这么说,朱瞻埈也收起了自己想要谦虚推脱的话,想了想之后对一旁的两位尚书问道:“请问两位大人,以一县之地为例,大约能有多少有功名的读书人?按大明律法他们又能够享受多少免税的优待?”
“殿下,您这个问法是有问题的,因为我朝律法规定,士人虽有优免,但也只是免掉了他们的杂役,税还是要交的。”夏元吉听到朱瞻埈这么问,立刻便开口进行解释:“太祖皇帝曰:‘若贤人君子既贵其身,而复役其家,则君子、野人无所分别,非劝士待贤之道’,所以太祖皇帝下令‘有田土者输租税外,悉免其徭役’,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