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呜呼,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陆顾两家虽然只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但家父只有我这个独子,若是我出了意外,将来自然无法和顾家争锋。考虑到陆家并无其他仇敌,所以我才想查一查顾家和北边往来的情况,心里也好有个底。”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先前织经司彻查陆家,李近自然知道陆沉身染重病的事情,闻言便点头道:“这是人之常情。”
陆沉道:“对了,方才你说顾子思的幼妹是工部侍郎屈大人的妾室,不知顾家还有没有京城其他的关系?”
李近摇头道:“应该没有——”
话音戛然而止。
如果没有过硬的人脉,商贾之家的女子怎能进六部侍郎这种级别高官的家门?
更不必说淮州和京城相距甚远,顾子思的幼妹并无显著的名声,怎会吸引到衣紫重臣的注意?
其中必有不曾被人注意的细节隐秘。
陆沉冷静地说道:“我觉得可以查一下当初顾子思的幼妹为何会被工部侍郎看中。”
李近神色凝重,颔首道:“我来安排。”
陆沉望着架子上数量繁多的卷宗,道:“李大哥,我想留下来看一看。”
“好,若有发现及时通知我。”
李近匆匆离去,显然是要布置人手进行调查。
陆沉静坐窗前,宛若入定一般,一直到天色昏暗才起身,此时桌上已经摆放着厚厚几大摞被翻过的卷宗。
将这些资料归置之后,他拿起桌上那张写满字的纸塞进袖中,然后神情平静不慌不忙地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