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泰兴军掌团都尉张溪通敌叛国,其人在临死前吐露淮州境内还有一名身份不低的内奸,织经司正在追查。”
他看了一眼李承恩,又道:“苏检校还说,张溪供认广陵陆家负责帮伪燕细作传递消息。”
萧望之眼中闪过一抹奇特的神采,对惴惴不安的李承恩说道:“你家那位小少爷认为,张溪的口供是在陷害陆家,目的是为了保护另外那个内奸宁理?他还有没有其他说辞?”
李承恩从未体会过这样强烈的压迫感,不禁轻咬一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垂首答道:“回大都督,陆沉提到张溪是以死间之术布局,试图将您和织经司的注意力吸引到广陵陆家身上。伪燕此举意在边关,盘龙关或有危险,而且织经司中可能也有伪燕的耳目。”
萧望之沉默片刻,淡淡道:“萧宏。”
旁边站着的年轻人当即躬身道:“末将在。”
萧望之道:“你领百骑随此人南下广陵府,监督苏步青彻查此事。”
李承恩怔住,这好像与陆沉的预料出入很大,这位萧大都督难道不应该立刻让人去盘龙关探明情况?
萧望之虎目中精光乍现,不苟言笑地说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少爷,他的好意老夫心领了。”
李承恩心中凛然,不敢多言。
萧望之注意到旁边的年轻人陷入沉默,扭头看着此人说道:“你不愿去广陵?”
萧宏垂首道:“末将不敢。”
萧望之没有训斥,平静地说道:“去吧,到了广陵之后多看少说。”
萧宏道:“末将遵命。”
等他带着依旧无法平复心情的李承恩下去,萧望之凝望着角落里那棵古树,缓缓道:“裴邃是从何时开始怀疑那个宁理?”
三十余岁的录事显然是这位大都督的心腹,闻言轻声答道:“四十七天之前,即张溪身份败露前九日。”
萧望之似笑非笑地说道:“若是让裴邃知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能够一眼洞穿北边那些杂碎的阴谋,比他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差不了多少,你说他会不会半夜惊醒扇自己几个耳光?”
录事笑道:“极有可能。”
萧望之道:“这个小家伙心思不浅,信不过苏步青倒也罢了,居然能想到给老夫卖个好。其父虽然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商贾,在教导儿子这方面还算有些能耐。”
录事颔首道:“大都督,容下官放肆一句,在对待织经司的态度上,这位陆家小公子与您不谋而合呢。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