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成一团。

“儿啊！原来你早料到我会入关？”林元龙表情万分复杂。

知父莫若子。

对于这个老子，林宇再清楚不过。

他的野心，他对权力的迷恋，他对自己的亏欠，他都一清二楚。

奉军入关，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是林宇没有阻止。

这是他和庞文生的默契。

削藩势在必行，阀门也同样在藩王之列。

奉府的崛起就是为了平衡世族，如今世族灭了，这把刀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否则就是尾大不掉。

但是收回兵权必然要有理由，奉军入关就是理由。

如果林元龙没有下令入关，就不会走到紫禁城下，这个见龙卸甲的机会就不会有。

如今兵临城下，阁老削了他的兵权，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儿啊，我是你父，你是我儿，我处处为你考虑，而你却和旁人一起算计你老子！”

一时间，林元龙仿佛苍老了十岁。

伤心吗？

难过吗？

也许，他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自己的儿子。

林宇的眼中，压根没有所谓的权力，只不过是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他对王位，嗤之以鼻，这世上最极致的权力和财富，他享受过了，根本毫不在意。

就算是大夏的帝王之位，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父，亲启，燕都所生之事，皆是我与阁老共同谋划之，倘若父亲兵临城下，万勿鲁莽行事，一切以阁老意志为主！儿，林宇！】

短短几句，道尽所有。

父亲，这是林宇第一次如此正式的称呼林元龙。

林元龙感觉到这书信沉甸甸的重量。

他知道，林宇并非心甘情愿，这声父亲，也不过是为了保护阁老而已。

但为了这声父亲，他能拒绝吗？

不能！

虽然伤心，但他无法拒绝儿子提出的任何要求。

更何况，这孩子从未对他提出过什么要求。

反而是自己，自从儿子回来，一直在利用儿子做事情。

从奉府到都护府，再到哈府，再到南方。

桩桩件件，儿子有哪一样是为了自己？

他原本只是陆家一个赘婿，隐世修行，是他这个父亲，把他拉入这个旋涡之中。

他心里一直想要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