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城神色恍然。

地上的慕夕语还在找他求情，她一边破口大骂慕北音，一边哈哈大笑自己才是季家大小姐，好像疯了。

霍时卿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季柏城这十几年发生的一切。

苏星绫死后，慕北音在慕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慕家如何算计她，慕夕语怎么买凶杀人，怎么追杀她。

他说这些当然不是为了让季柏城知道，慕北音的人生有多惨，而是——

霍时卿慢悠悠，“季董，帮女儿的仇人一起欺负女儿，你觉得愉快么？”

季柏城惊恐摇头，“北音，你听我说，我当时不知道……”

霍时卿又问，一点一点打碎季柏城的自欺欺人。

“帮害死星绫女士的林茹的亲生女儿，折磨你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不是，都是他们的错，他们不告诉我……”

“季董。”慕北音对这个父亲因为没有期望，所以谈不上失望，但此刻她都看得出来，这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她妈妈能看得上？

“季董，我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

季柏城疯癫，“我不同意！”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通知你。”慕北音神色平静。

“你和我妈妈并没有登记结婚，在法律上你和她完全无关，我是她的女儿，我只属于她，所以，你没有资格借用她的名义来骚扰我。”

慕北音弯唇一笑，“季董，记住了，不仅我和你没关系，我妈妈和你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结婚，没领证，你们算是哪门子夫妻？”

当年季柏城用不光彩的手段，让妈妈真正的未婚夫‘失踪’，却又碍于季老夫人的厌恶，不能和妈妈结婚。

简直就是既要又要的绿茶代表。

季柏城真的要疯了，他此刻完全没有高高在上季家掌权者的风范，落魄的像个乞丐。

他害怕，女儿不要他，和星绫有关的一切都在离他远去，他会疯的……

最重要的是，他死后要怎么见星绫？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无数悔恨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淹没，季柏城疯了似的追上前，泪流满面。

“北音，不要……我是爸爸，是爸爸啊……你回头看我一眼……”

“为什么，北音，你既然揭穿了慕夕语的身份，不就说明……你还是在意的吗？”

既然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