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换上了一张慈祥又和蔼的脸庞,冷静又沉着的继续吩咐着杜景。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祁国公当真是好雅兴,此情此景,此千字文倒颇是应景呐!”司天台监正王处讷,冲着王溥行了一礼后,朗声恭维道。
“听闻《应天历》小差,官家要大家重修新历。想必主簿是寻到了新的法子,才会如此畅怀吧。”
“承蒙祁国公吉言,也确是如此了!讷与昭素、内真在秘阁中寻找著录的相关记载,想着用‘射覆’快速找寻些有价值的文献,不曾想竟是寻到了这个。”
王处讷晃着手中的《算造卜筮录》,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
“哦~那当真是要恭贺主簿了。期待新历的早日编成。太平浑仪我也细瞧过了,既如此,溥便也该离去了。”
王溥抬眼示意了一下杜景后,便转身下了踏道。对这些算造卜筮兴趣缺缺的他,不想再跟一群故作高深的方士耗下去,索性便朝着司天台的正门处而去。
比起这些故弄玄虚的方士,他倒是颇欣赏丁道长收得的小徒弟。那直言不讳的性子,可比他的师傅强多了。朝堂上一个个的,都是趋炎附势的人精。见多了便也识人广了。
这些人精中,当属十朝元老——冯道最是狡猾!虚与委蛇,当真是如狐狸一般的存在了。身处这乱世之中,想他两代四朝元老亦是不差,可是与之一比较,早生了四十年的冯道,却是他‘望尘莫及’之人了。
即将跨过门槛之际,王溥回头看了一眼司天台内。前一刻还战战兢兢狼狈至极的杜景,此刻便如那谦谦君子一般,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地与大家正相谈甚欢着。丝毫看不出就在不久前,他的身心都经历了怎样的洗礼与熏陶。
失笑地摇了摇头,习惯性的收敛起心中的百转千回,王溥步履坚定的迈出了大庆门,朝着丹凤门的方向而去。
官家的‘金匮之盟’……武功郡王赵德昭自杀,出了这宫门,身为太子么保的他,为了楚王赵元佐考虑,也是该去左监门卫上将军——刘米的府上,走动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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