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愆哥,你别听他瞎说,万……万一是……误判呢?!我们换一家再瞧瞧!”竹苑掖了掖刘衣紫的被角,红着眼眶,努力说服着崔少愆,也努力说服着她自己。
“你这小娘子休得胡说!这汴京府内医术最好的大医当属张郎中了!否则这“大医”二字如何而来啊!”隔壁病榻的患疾老妪,因着几人的动静太大,被吵醒后很是厌烦的插着口。
“想要治病还不多求求大医,张口就来,当真是荒唐!”陪伴其身侧的老丈,上下打量着几人破烂的衣裳和他们那脏兮兮的面庞,亦是不满的跟着嚷嚷了起来。
看着一言不发的几人,似是不过瘾般的又补充了一句:
“真有本事你们倒是去皇宫里找太医去啊!”
“实在抱歉,多有叨扰。我们这就离开。”崔少愆轻声细语的低喃着。生怕将刘衣紫给吵醒了,就那样定定的盯着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投给老丈。
“少愆,不若我们先回家中去,问问爹爹可是有其他法子?”杨延婉亦是不太敢相信,好端端的人怎会就没有几个年头可活了,压下心中的疑虑,朝着崔少愆提议道。
“听姑娘的,我们即刻回去。”崔少愆重重的点了下头,轻轻地抱起刘衣紫后,转身出了医馆。
杨延婉叮嘱着竹苑,在其拿好药方并抓好药后,亦是跟着上了马车。
拿帕子将刘衣紫唇边的药渍仔细的擦拭干净后,崔少愆沉默的坐到了塌前。
平静的眼眸下,那波涛汹涌的内心深处,不断地咆哮着三个字——往上爬!她只有不断地往上爬,才能勉强保证她们两个人的安危。如若爬不到一定的高度,就连生病了,都只能被动的等死,如若爬不到高处,她们连就医的选择都没有!
她需要权利,无上的权力!她迫切的需要!以前她太依赖刘衣紫的医术了,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倒下去;她也太依赖将军府和姑娘了,总觉得拥有了庇护就可以摆烂;可是她终归忘了,那一切都不是她自己的东西……
心中暗下了决定后,崔少愆脑中急速的思考着,那最快爬上去的捷径:科举是别想了,天文术数亦是被禁止私学了,所以这条路也走不通。而眼下唯一的机会,就只有立军功了——那快速爬上去的唯一捷径!
抓起了刘衣紫的手,崔少愆眸中的神色阴晴不定,就如她目前的状态一样。整个人既迷茫无助又坚强狠厉。
走进来的杨延婉,看着那相握的双手,二人不是兄妹的疑虑,再次的在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