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程江水满腹心事地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却突然转入巷口。让程江水怎么都没想到,此刻出现在眼帘中的人,竟然是远在兰州的杜婉玲。
程江水惊讶地瞪起了眼睛:“妈!”
杜婉玲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和一腔的惶恐来了。程家安也下了班,三人神色忧愁地枯坐在一起,久久无语。
杜婉玲为何而来,其中的缘由不言自明。
在何亦安的坚持下,有关那一场事故的信息,二人从未向杜婉玲透露过一丝,更没有央求她从中周旋,将自己调离档案馆。说到底,这恐怕也是出自于何亦安那所剩无几的自尊心,想当年在杜婉玲面前信誓旦旦许下的诺言,现在看来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滑稽可叹。
在茫然不知的杜婉玲连番逼问下,程江水这才磕磕巴巴地将何亦安所发生的一切吐露了出来。
那一刻,杜婉玲心如刀割,她怎么都想不到何亦安会落入如此悲凉的境地。
如今何伟国背后捅刀的龌龊行为彻底曝光,可想而知此刻的何亦安内心是多么绝望无助。
沉默过后,杜婉玲紧蹙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难掩的责备:“我之所以先到这来,看来是对的,江水,其实亦安发生这些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程江水愧疚地低下头,喃喃地道:“妈,我也想的,可亦安死活不肯,你也知道他的。”
杜婉玲凄凄的摇摇头,沧桑的脸颊带着化不开的惆怅,叹息道:“他啊,还是自尊心在作祟,生怕别人看不起他,可我是妈妈呀,这事情也能瞒着我?”
程江水抬起头,嗫嚅着嘴唇悲戚道:“妈,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哎!”
杜婉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愁容满面地道:“算了,这事怪不得你,看来这个事情对亦安打击确实不小。”
另一边久久不语的程家安也是忧心如焚:“婉玲啊,我和江水也都劝过,可亦安这孩子像是钻进牛角尖死胡同了,怎么劝都出不来,你来了也好,多劝劝吧。”
杜婉玲勾了勾耳边的发丝,显露出一丝心神交瘁,苦涩地道:“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劝得回来,何伟国在背后搞的事情,他也都知道了,哎,这下真是雪上加霜了。”
程家安深锁着眉头,手底下紧紧地攥了攥拳头,心堵得难受:“哎,伟国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这样呢?我真是有点想不通。”
杜婉玲凄然的一笑,似乎看透了一切,却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