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中的家庭来说更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巨款,更是一场及时雨。
要搁在往常,程家安当然是打死都不能要的、也不敢要的。可现实是残酷的,他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八旗子弟,明明是吃糠咽菜、食不果腹,也要拿着猪皮在自己嘴唇上抹油,人前人后地装富贵。
当下,好看的颜面是最要不得的东西了。
他黯然呆滞了片刻,随之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哎,她是怕我们脸上过不去,你婉玲姨做事就是想得周全啊。”
“那这钱?”程江水迟疑道。
程家安顿了顿,决定道:“先收着吧,给记一下,等日子缓和些了,怎么都得想办法还给你婉玲姨啊!”
程江水点了点头,脆生生地应声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都给记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程家安惆怅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程江水瞅了瞅父亲,蹑手蹑脚地来到程江海的屋子边,透过虚掩的门缝看着程江海在认真地学习着,心里略感安慰。
那一次的谈话后,似乎稍稍解开了小弟的阴郁心结,不再如同丧尸般地困顿在自己悔恨的世界里,去自我凋零。虽然性子从此变得有些古怪,但至少是往程江水期许的方向发展,这就足够了。
就在程江水倚着门欣慰的时候,外门响起了轻微的敲击声。程江水诧异间上前去打开门。露出了江艳梅神神秘秘的脸庞,她也不说话,只是轻轻摆动着手指,示意程江水出去。
程江水疑惑地关上房门,跟随着江艳梅来到了楼道口的拐角处。看着程江水端庄秀丽的脸上带着一丝疑问,江艳梅露出几分郁结之意。x33
“江水,你托我打听的事有点眉目了。”
“真的!”程江水惊喜之余,赶紧欣喜地致谢道:“谢谢江姨了。”
可这时的江艳梅却没有程江水的那份欢喜,反而面色尴尬起来:“你先别急着谢我,这事吧我是担心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太委屈了!”
程江水眨了眨星眸,迟疑地道:“呃,是什么工作?很麻烦吗?”
“麻烦倒是不麻烦……”江艳梅顿了顿,不太好意思地红了红脸,磕巴道:“哎,就是给人家洗瓶子!”
“洗瓶子?”程江水有点迷糊了。
江艳梅抿了抿嘴唇,悻悻地解释道:“你不是要找个附近的临时工嘛,咱家属院隔壁的酒厂就有。他们回收的酒瓶,洗一个3分,按件计酬,每天干2小时,啥时候去都行!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