哩?”
“师傅,你这上哪去?”程家安小碎步紧迈了两下,上前询问道。
“回甘泉城咧!”
程家安有点欣喜:“哦,我也去那,师傅,方便捎上一段啊?”
“行哩末,上来桑!”
听着司机师傅爽快地应声,打眼瞅了瞅车后厢团坐着七八个灰头土脸的蓝布制服工人,一个个竖起薄薄的衣领,缩着脑袋挤在一起,齐齐地靠在车厢上闭着眼睛闷声不吭,显然也是被空气中的干冷冻蔫巴了。
程家安腿脚麻利地蹬着车轱辘就准备往上爬,却被司机师傅拦了下来,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说道。
“你等咔,甭球(不要)和后面跟那群“杂八损”(坏人)坐咧!来,你上这哈来,回城的路还长着哩,闷求子地(烦闷),咱可以喧喧荒咧(聊天)”。
“哦,那谢谢师傅啊。”
有位子坐还犹豫个啥,程家安跳下车轱辘就钻进驾驶室,冲着师傅腼腆地笑了笑。
屁股一落座,就赶紧揣摸着口袋,寻出一包牡丹牌香烟来,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尖挑开外面包裹的锡纸,就跟给病人缝合伤口般的细致,然后轻轻地颠出一根来,伸手递给司机师傅:“来一根?师傅!”
“咦,你这是好烟咧,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当哈领导滴。”师傅瞄了瞄程家安手中的烟盒,接过烟卷放在鼻子上使劲地嗅了嗅,眼睛里放射出陶醉的光芒。
程家安会心地笑了笑,然后精巧地封好烟盒,又妥妥地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面带一丝尴尬说道:“没有没有,我平时也都是抽自卷的,这个我平时也抽不起。”x33
“咋,当哈兵的?”
师傅稍作扭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程家安那套黄不拉几的旧军装。
“啊,算是吧……嗯,以前是。”
如此的好烟像是舍不得马上就抽,师傅将嗅了半天的烟卷轻巧地夹在耳朵边,对于程家安的回答有些困惑:“卒啥了(怎么了)?”
“哦,以前当过兵。”程家安随口解释一句,情绪有些忧郁。
“以前?咋,转业了?”司机师傅追问了一句。
程家安暗自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颇为难堪的问题,憋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应付了一句:“是啊!”
师傅转头看了看程家安脸上涌现的便秘色,好奇地道:“咦,看来是有啥难肠事咧(难事),我咋瞅着你不像甘泉滴,外乡来滴?”
“没有,我就甘泉本